“有个人来咨询病情的事情,我给点建议。”杜澜说着,又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华人同事有过年的时候请假回家,回来之后一脸身心俱疲,我们都问他怎么了,他说当了全家亲戚,就各种七大姑八大姨的家庭医生,但很多时候都感觉対牛弹琴。”“什么意思?”“就很多时候他解释一长串,说要做什么检查排除什么病理等等,只能等来一句,太麻烦了,花钱,算了不做了。”杜澜想象那个画面,感觉自己都能气吐血了,看在亲戚的份上,劳心劳力劝了半天,结果対方来这么一句,换了是他可能都是那种当场想翻脸走人的程度。“还有。”杜澜就举例,“说个病情,建议做什么检查或者手术,被怼了一句怎么感觉不行,人家中医说吃点药就好。”君丞问:“中医?”“対,中医,中医其实很多时候很玄学的。”杜澜解释,“我本人并不是中医黑,我知道很多时候中医调理身体很有用,我讨厌的是那些打着中医旗号骗人的人,那些人说吃点要就好,指不定就是开了点甘草挣钱,反正过后找対方也找不到了。不过很多人都信这个,我们提议说做检查,做手术,太麻烦,比不上吃点甘草简单,很多人都怕麻烦。”君丞以一个医学外行的角度来说:“有的时候做那些检查是很麻烦。”“所以呀,那个同事生了一肚子气回来,之后第二年没有过年回去了。”君丞说:“如果是你给了我医疗建议,我会认真听。”“你当然要认真听。”杜澜说得毫不犹豫,“你要是不认真听,要是敢阳奉阴违,我会发火的。”两个人说说笑笑,买了圣诞节需要的东西,回家开始做手工。杜澜把今天买的食材分门别类放好,准备明天做晚餐,来个烤鸡。君丞在弄圣诞树,在装点整个房子。杜澜弄好食材后过来帮忙,头顶上的呆毛在君丞眼前晃呀晃的,君丞手很痒想把呆毛弄掉,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杜澜一边装饰圣诞树一边说:“这算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盛大的节日。”“以后我们会一起过很多盛大的节日。”杜澜笑了笑,又想起了他们结婚登记的那天。好像是很普通的一天,他们一起来到结婚登记的地方,交证件,核验资料,登记,就是这些手续。走完之后,仿佛很快,快到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跟君丞是合法夫夫了。那天知道走出登记的地方,他才恍然大悟,看到站在路边的君丞,搂着対方的脖子亲吻。后来直到当天晚上他才有了一种结婚了,他是已婚人士的真实感,但他也没有感觉生活有什么变化,还是和从前一样。绝対不是一潭死水,但也算不上波澜壮阔,而是一种很温馨的幸福。他们一起弄好了圣诞树,杜澜打开灯光看看效果,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两个人身上,他们的影子落在地板上,渐渐地挨得越来越近。圣诞节当天,杜澜做饭的时候有种做年夜饭的感觉,这样说也没错,圣诞节就相当于是西方的新年。君丞自觉想进去帮忙,但在切菜这一步就被杜澜给淘汰了。杜澜让他出去,别打扰他干活,如果没事情忙就出去走走什么的。君丞还是没有出去走,站在厨房门口跟杜澜说话,努力忽略杜澜那些可能会让他血压飙升的动作。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他们的平安夜晚餐就准备好了,主菜就是一只烤鸡,杜澜第一次整这么硬的菜,勒令君丞就算觉得不好吃也要忍着。君丞则说:“不会不好吃,淀粉油脂混在一起,永远不会难吃。”“看来你听懂的。”杜澜忍着笑问:“是不是健身餐不好吃?”“无所谓是不是好吃,但为了健康必须这样。”“你能忍,那个玩意我真的吃不了多久。”杜澜说着拉开椅子示意两个人坐下,之后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昨天新买的红酒。之后,他笑着说:“圣诞快乐,君。”君丞的目光显得很深,“你也是,圣诞快乐,今后每一个圣诞我们都会一起过。”“希望。”杜澜笑得很开心。他们一边吃烤鸡时,君丞一边问起婚礼的事情。杜澜笑了笑说:“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在办婚礼么?”婚礼可以有很多种形式,只要他们愿意,现在的旅行就是婚礼。只要他们在一起过的开心,也无所谓是不是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好。”君丞缓缓点头,看着杜澜说:“就如同你说的,旅行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