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营长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嗤笑道:“小鬼子就这点儿本事,我们怎么好意思把河防让出来?还围歼个屁啊,直接用机枪打死在河滩上算了。”
副营长笑了笑正待说话,脸色突然浮现出惊怒交加的神色,慌乱地说:“营座,你快看!快看对面!”
一营长忙重新拿起望远镜,只见一大群老百姓被日军用刺刀驱赶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木板、抬着长长的木料,还有柴火、棉布等物资,一路哭喊连天却不得不走。哪怕是稍微走得慢一点儿都会被押送的日军当场捅死。
“小鬼子是在逼乡亲们架桥,这群狗日的!”
“有种的冲咱儿来啊,欺负老百姓算啥本事!”
“狗日的想让老乡们替他们挡枪!”
“这群畜生,等下过了河一个活口都不留!”
……
战士们看在眼里,气得胸都快炸了,却投鼠忌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日军在河对面架桥。
一营长黑着脸怒哼一声,挥手说:“等下战斗的时候你们知道该怎么做,撤!”
347团的河防部队一撤,敌第二大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不仅很快在河流狭窄处架好了桥梁,还强迫老百姓在两侧的滩涂上铺设沙袋、草料,便于大部队通过。
“哟西!”水村少佐四下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又缓缓将指挥刀拔出,突然向前一劈,嘶喊道:“杀给给!”
“板载!”日军士兵们大喊一声,跳出阵地便向南岸冲了过来。348团的战士们虽然恨得牙痒痒,但还是克制着胸中的怒火给日军让出了通道。因为现在只是先头部队,要等敌军主力过河才好动手。
“马上向联队长阁下报告,就说我部已顺利渡过独流河,正向静海县城推进。支那人的不堪一击,请联队长阁下放心!”水村少佐夸口道,又命令部队继续前进,殊不知前方却是一条死路。
346团丛兆麟团长只留下一个营防守独流镇,亲自率领大部队向东推进;347团就不用说了,三个营都憋足劲儿,只等着敌军过河;佯攻县城的348团也暗中把部队从前线撤了下来,其中一个营的主力部队随时可以北上夹击敌军。
“报告!团座,敌第二大队大部均已渡过独流河,正在向静海县城方向搜索前进。”347团团部,一名侦察兵向团长张绍贤报告道。
张团长问道:“那小卞庄一线有多少日军留守?”
侦察兵回答说:“只有一个小队,两挺重机枪!”
张团长眉头微皱,疑惑道:“怎么会这么少?敌人难道就不怕我们抄他的后路?”
参谋长猜测说:“日军骄狂惯了,这么做也不奇怪。”
副团长张儒彬摇头说:“不对。日军对于战术还是很慎重的,再狂妄也不至于如此。我怀疑敌人是故布疑阵,让我们举旗不定,实则另有敌军正在向小卞庄渡口扑来。”
正说着,电讯员突然拿来一封电报,报告说:“346团在独流镇留守部队发现对面的日军火力减弱,怀疑其主力已经运动到别处,让各团小心戒备,以防敌军偷袭。”
“这就对上了!”张团长一拍大腿,兴奋道:“前往渡口增援的肯定是这股敌军。命令一营和二营立即动手。把口袋扎上,一根鬼子毛也不许再放过河。”
轰轰轰……随着张团长一声令下,满怀怒火的一营将士们迅速杀回了管铺头阵地。日军留守部队慌忙阻击,却被迫击炮和掷弹筒炸得找不着北。重机枪阵地也在第一时间被摧毁。
“杀啊!给小卞庄的乡亲们报仇!”一营长亲自率部冲锋。一股作气夺回了南岸阵地。敌联队长宫崎富雄大佐好不容易赶到小卞庄。浮桥已经被尽数炸毁,只得望河兴叹。兀自不死心的宫崎大佐还想重新杀到南岸,却挨了一营好一阵胖揍。
其联队中炮也被116师的山炮营打得逃荒而逃。溃不成军。毕竟双方都是四一式山炮,而116师是八门,足足是对手的一倍。
大队长水村少佐一听到北面传来的枪炮声便感到大事不妙,忙命令道:“部队停止前进,后队变前队,夺回渡口,好压古!”
哒哒哒……第二大队往回没跑多远就遭遇了有力的阻击。与之激烈交火的正是347团第三营。为了把这股日军彻底围死,团长张绍贤亲自坐镇指挥,并且把团直属部队也调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