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那道黑影直至砸向贾青策的脑袋。
尚且没有反应过来的贾青策,手忙脚乱地向孔松月身后跑去“诶诶,这……这是怎么回事?来了?”
孔松月扯着他的领子一把拽向身后,单手拎剑劈向拿到黑影。
银白色的步光剑在风中划出了一道月痕,直直切散黑影的身子。
一霎的时间,风停了,黑影散了,门窗也静了。
只有贾青策还在后知后觉地瑟瑟发抖,“啊!你也不给我说一声!啊啊啊!”
他干嚎了半天,才恍然发现,周遭静了下来,怯怯的睁开眼,“没…没了?”
“嗯哼。”孔松月潇洒地收剑入鞘,“轻轻松松,走,咱回去再找一个。”
她看着还是毫无困意,砍了一个,还想着一口气全解决掉。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从来没有一个夜里会出现两个邪祟,祟冢诞生至今,从来都是一只邪祟出没,其余躺在祟冢身边呼呼大睡。
除非一口气杀到祟冢面前,不然就没有可能一夜碰见两只。
但其实今天晚上确实出现了两个邪祟。
只不过目前他们对另一个邪祟的存在还一无所知。
这是一个少见且不太合理的状况。尽管祟冢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充满变数且不合理的东西。
“消停消停吧,熬了两个通宵啦,该休息休息了。”贾青策打起来退堂鼓,“不然明个睁都睁不开眼。”
“也对。”她打了个哈欠。眼皮子也愈发沉重,但并没有多少睡意,刚才她的注意力全凝聚在剑刃和风中邪祟的声音上,倒是没听清贾青策说了些什么。
她突然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贾青策一愣,“我刚才说了什么?”
“没听清,但我记得你刚才说了一大串”
“我……”贾青策蹙起了眉,两指揉着下巴,倏然,他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红姑娘给我说关纪前段时间常常偷偷摸摸地去春钱坊和老板蹲在一起讨论事。”
“啥事?”
贾青策连连摇头,“不晓得,不晓得,他一来就进了老板的房间,红姑娘半点也没听见。”
回忆不出结果,又等不到关纪回来,二人只好悻悻离开。
贾青策残忍的把门童从睡梦中拽了出来,尚且年幼的门童打着哈欠,满腹牢骚,但还是?给他们开了门。
临走时,孔松月把邪祟死后掉落的一个金项链甩给了门童,“看看是不是你们家的。”
门童后仰,双手精准的接住了项链。
他眯缝着眼睛,仔细瞅着项链上的花纹,项链是细细的款式,细如金线,左右哥穿了六颗圆润的珍珠,最中间坠着一个金锁。
锁上面刻着“吉祥如意”四个字,四个字,中间是水仙花的纹样。
门童并不认识字,但看见这花纹,却连连点起了头,“是,这是我们家的,这个模样的水仙花,是老妇人专门托人打的。”
确定了项链的归属,二人便不再多逗留。
但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睡觉,贾青策只睡了一个时辰,孔松月睡不着,睁着眼睛坐到了天明。
天边甫一泛白,秋小瓜便重重拍起了门。
贾青策昨夜匆忙和衣而寝,衣服皱的不成样子,头发也被他极差的睡姿翻腾成了鸟窝。
原本难得的休息被秋小瓜打断,他的起床气正要发作,却发现秋小瓜急匆匆的比划着:又死了一个邪祟。
“什么?又死一个?”
秋小瓜狠狠点头。
“不该呀。”贾青策挠着后脑勺,此前从来没有那一夜能同时出现两个邪祟,“另一个在谁家?死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