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本钱,两千人的蒙古军,两千人的探马赤军,这已经是一支相当强的力量了。仅这点人马,就能将几万人的红巾军打得丢盔弃甲。而汉军和新附军,战斗力明显就要低得多。
“怎么听不到马叫?”赵链问道。
“大部分的马匹,都在城外的军营里放养,否则,每天喂马的草料,就得堵塞了城门。”怯不花说道。
而且,骑兵在城里,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骑兵们的训练,主要在城外进行。
一边走,一边来到怯不花的大帐。虽然四周的军营都是房屋,可是,怯不花仍然喜欢住在大帐里。
在大帐里坐定,怯不花问道:“不知赵大人这次来,可否有什么紧急军务?”
这么一问,别的人也都跟着竖起耳朵听,虽然公文上面已经说了,但是,行省里确切的想法是什么?还是听这个参知政事的说法最妥当。
“大家也都知道,近一个月以来,兴化的反贼闹得很凶。”赵链说道。
“是啊,听说,兴化东面,所有的大户家里都被抢了,跑不出来的大户,都被杀了,女人们被乱匪凌辱,男人们被砍了脑袋。”州尹气愤地说道。
“行省对此事非常关心,乱匪们已经占领了盐场,下一步,恐怕就是要攻打兴化城,然后就是高邮府了。如果就此让乱匪们坐大,对我们行省来说,就会陷入两面作战的困境,西面有郭子兴,东面有张士诚。所以,行省决定,将兴化县里面的乱匪全面铲除干净!所有乱匪,全部处死,同情乱匪的愚民,也一同处死!”
这么一说,每个人的眼里都冒光,是不是乱匪,自然是带兵的人去了说了算,这一趟,可是个肥差。乱民们抄了那么多家,一定抄了很多银子,自己再去抄了,所有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了。
“大人,我愿意带兵前去围剿!”州尹大人最先表态。虽然他是泰州的州尹,但是,在泰州城里,人家都听达鲁花赤的,送礼也是给达鲁花赤,油水不足,这一趟出去了,可得多捞点。
赵链摇了摇头,这些脓包们,带兵?别开玩笑了。
“各位的爱国之心,行省都晓得,只是这带兵打仗,非得是员足智多谋的猛将不可,纳速剌丁就被乱匪们搞得灰头土脸,还落得个死无全尸。这次出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要说这足智多谋,当然就是我们的达鲁花赤大人了。”同知反应过来:“怯不花大人威猛过人,智勇双全,正是剿匪的得力干将。”
听到这句话,怯不花也露出了笑容:“哪里,哪里,不过,要是行省同意,那我就走一趟,带几千骑兵,足能消灭掉那些乱匪。”
“那就有劳了。”赵链正想着怎么提出来呢,既然他都请战了,这当然就让他挂帅出征了。“行省的意思,就是让泰州城出兵一万,由怯不花将军出兵,将兴化的乱匪一网打尽。免去我们的后顾之忧。”
说着,赵链从身上抽出一封公文:“这是行省左丞的公文,请怯不花将军过目。”
“好,没问题。”既然人家都已经内定让自己出征了,那就出去吧,反正离兴化也不远,骑兵快马的话,一天就到了兴化地界。
“那不知怯不花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出兵,出什么兵呢?”赵链问道。
“既然是出兵一万,那就两千我族勇士,两千探马赤军,六千新附军。”怯不花说道。“明曰午时出征,可否?”
得从军器局里每人领两壶箭,得带够两天的干粮,得让马夫将马的草料也准备出来,虽然是近在咫尺的兴化,也得准备半天的时间,明天午时出征,这还是最快的打算。
“好,怯不花将军果然爽快。”赵链大喜,虽然这个家伙有点傲慢,但是,说到打仗,却也是快人快语,有点投自己的胃口。
“大人,这里既然已经准备妥当,何不移步醉凤楼,本地的许多士绅都仰慕大人的风采,在醉凤楼等着给大人接风洗尘呢。”州尹说道。
“好,那我们就过去吧。”放下了心中头等大事,赵链总算有心情去放松一下。
醉凤楼是泰州城里最著名的酒楼,在泰州城里的繁华路段,一座三层的大酒楼,豪华气派,百年老字号,每天的这个时候,早已经是人满为患,宾客满堂。
可是今天,灯笼都已经高高挂起了,餐桌上面,还是没有一个人,伙计们也没有事做,都在一旁聊着天。
“你说,今天来的是什么大人物?怎么把我们的酒楼全包了?”
“这还用说,肯定是行省里来了个大官,你看那些平时威风的泰州名人,不都在门口等着呢吗?”
放眼望去,醉凤楼的台阶上,此时已经是挤满了衣着华贵的人,他们的身体,在风中抖动着,可是,谁都不敢离开,都在眼巴巴地望着两边的路口,他们都得到了消息,行省的参知政事来了,这可是二品大员,往曰哪里有这个福气能见到,今天,一定要敬一杯酒,顺便献点礼物,万一能够结交上这位贵人,以后可就有靠山了。
灯笼在晚风中,也在忽闪着。
终于,远处的道路上,出现了两排士兵,举着“肃静,回避”的大牌子。
“来了,来了。”他们喜出望外地奔走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