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还不快回,如今这等时候,是能随便出门说话的?”
东京城,任店不远处,某巷子口,
原本还是三三两两据挤在一处闲话的几人,很快都是做鸟兽散,徒留在门口冷眼旁观许久热闹的一众人面上尽是尴尬,倒是方才领着三两小厮行至门前的柳程仿若浑然未觉众人的异样,很快也是指挥着一众小的开始将方才拿到的一众好物便是往屋子里去。
行云流水一串动作下来,任谁瞧了,都得说一句,训练有素。
东京城这数日,有关任店处的闲话怕是比过往这一年多来加起来的还要多,
人都说无风不起浪,这里头,自然也是少不得柳程这个“始作俑者”兴风作浪。
想起这几天白日里故意领着几个小的一路招摇着往那康王府和白矾楼处跑,恨不能将自个得势于内外的几个字都明晃晃刻在自个脸上的柳程,任店处大掌柜的张氏也只觉得头疼。眼角的余光瞄了眼不知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身侧,同样是冷眼旁观着自个徒弟做事的孙二娘,张氏也是无奈,“你这老货,就真打算看着程哥儿这么”
“东京地界,注定是是非之地,我若是你这老货,如今就该赶快收拾细软以备日后大家伙一并跑路。毕竟乱世吃人,一介妇人怀揣细软,总能惹来麻烦。”
看着张氏满面错愕的模样,孙二娘却也丝毫不避讳,“怎么,以为我在和你玩笑?”
“孙娘子所言,确是肺腑。”
“流云,你不是”
“程哥儿方才往掌柜的那处送了些好物,都是掌柜的爱吃的,若是凉了,未免可惜。”
这一老一小,真把她当傻子不成,如今都这等时候,还有什么需要避讳她么?
心中暗骂一句,张氏却也是默默照做,只是一步三回头明显是不放心的态势,看在流云眼中,未免也是觉得好笑。
都说傻人有傻福,老话是丁点都不假。
这东京城谁不说任店处这张大掌柜是东京七十二大酒楼诸家掌柜中行事最鲁莽却偏生又是最有福的。便是行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惯了,一众人无论是看在柳程和孙二娘的面子上,又有谁敢小瞧了她去。
就算白矾楼贵为东京第一大酒楼,那彭家兄弟俩,明里暗里的都得捧着她。
虽说前半生是坎坷了些,可若非当日这张大掌柜执意要和那从前的李大掌柜这个穷小子在一处,也不会有后续这许多波折。人和人,终究是不能比。
“程哥儿这数日几次三番的,若是我这老货没料错,是你的主意。”
“孙娘子自个的徒弟是什么人物,难道不清楚?”
看着孙二娘脸色已然变了,流云却也不恼,默默靠近孙二娘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瞄了眼瞬间变脸的孙二娘,流云的笑也越发大,“宫中的贵人已在我那处等候多时,孙娘子赌气了这许多日,今日,也是时候该消气了,皇命不可违,孙娘子,莫要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