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
“柳家阿兄这数日,想来也是受了不少苦,那茶摊子的地儿如今终于是关了去,柳家阿兄,总也能是多些松快。今日既是来了任店,吃些可口的,也算是了结了那过往!”
“··那老李头,当真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到了极致。阿姐,阿弟也是到如今才知晓,阿爹这数日,暗地里竟”
“程哥儿,你以为阿姐是三岁孩童?”
任店,某院落内,
深夜而至的柳程原本还是喋喋不休的态势,终于是停了下来,“阿姐,人都自私,对阿弟而言,你比起李姑娘,更紧要,再者,皇命不可违,李姑娘声名在外,便是没有阿弟,那些人,也不会放过。”
“程哥儿这话,说的不错。”
“阿姐?”
“世间事,从来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到底,程哥儿你,不过也是那贵人棋盘上一颗棋子罢了。”目光扫过满面都是疑惑的姐弟两个,李师师也是嗤笑出声,从袖口掏出准备好的密件递给流云,看着瞬间是瞪大了眼睛满面不敢置信的模样,李师师也是叹口气,“细作中,女子总是比男人能让敌人放松警惕,这趟金军营地之行,不过也是皇家的一出戏罢了,说到底,那金国主子们,自然也心知肚明,自古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以为,做了那军中营妓,还能如阿姐这么全须全尾回来,若没有后盾,是这么容易的么?”
“··今日这李大人来,便是将这一切都了结了?”
“金国和大宋,如今不过都是憋着一口气,想要了结,谈何容易,不过阿姐这颗棋子,总也是用到了极致,剩下的,自然得是更有用的出面。”目光扫过面色皆变的姐弟两个,李师师的笑也更大,“明珠蒙尘,从前高贵不可方物的贵女触手可得,比起我这等残花败柳,自然更是惹人心痒。”
“李姑娘慎言!”
“康王殿下看这许久的好戏,如今终于是舍得现身了?”目光扫过赵构空落落的身后,李师师的笑也越发玩味,“小人以为,郓王殿下是和殿下一道?”
“皇弟已被金军送回,如今两国业已准备议和,姑娘既然在任店处无恙,不该有的是非,就不该再牵扯。”
“康王殿下这话,倒是提醒了本姑娘,如今这世道,蒙尘的,可不只是明珠。”
“阿姐!”
“那金国畜生,从上到下将皇亲贵胄都凌辱了个遍,官家和太上皇却还是睁只眼闭只眼舔着脸求和,若我是那金国大王,眼见着大宋这花花河山居然是被这等没骨气的主子霸占,也是要咽不下这口气。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可两军交战这许多时,总也是有损伤,若是能休整片刻补充些好物,为着后首的胜利,暂且先忍让些许麻痹敌人片刻,自然是上策。康王殿下以为,本姑娘所言,是否在理?”
“··李姑娘聪慧,所思所想,自然是,远胜常人?”
“官家?”
“任店处许久未至,今日既然,柳厨可莫要让本殿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