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听了这话,心头怒火更甚。
林母一脸心疼地搂过俞娘子。
“好孩子,姑母知道委屈了你。”
俞娘子得意地用眼角蔑了眼秦婉。
秦婉柳眉倒竖,正要火,书房内林子奇突然出声道:“婉儿,我有话和你说。”
秦婉瞪了眼俞娘子,这才黑着脸走进了书房。
林母跌足气道:“你看看她,对着婆婆和夫君都没有个好颜色,真是大官家的女儿我们小门小户的娶不起,不过是为了碗药,谁端去不是端,偏她计较这些,老婆子活了这把子年纪也算是开了眼。”
俞娘子小声道:“表嫂只怕是嫌弃我在这里吃白饭了,倒牵连了姑母也跟着受气,我倒没什么打紧,姑母年纪大了好不容易给表哥娶门媳妇,还要受委屈,我娘总说,这婆媳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看样子还真是的。”
林母恶狠狠地道:“等你表哥考完了瞧我怎么收拾她。”
俞娘子赶忙道:“姑母这又是何必,家和万事兴,别为了我这个外人闹得不好,我心里过意不去。”
两人在这里姑侄情深,嫣红在门背后趴着听了个正着,气的不轻,暗啐道:“这么识情识趣怎么不赶紧滚呢?天天在这里煽风点火以为谁不知道似的,只有林家两个傻货把你当好人。”
秦婉见林子奇靠在枕上面色不悦,便勉强挤了个笑容,施了一礼,道:“夫君可好些了?”
话音刚落,便听林子奇叱道:“你做嫂子的为何不让着她些?再则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之前也未曾见你为了这些挑刺,可见是我这些日子生了病,让你心生嫌弃了是不是?”
秦婉张口欲辩,却又闭上了嘴。
以前的确是没当回事,可如今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是在借机亲近。
但她最终还是没敢将自个在侯府瞧见的说出来。
若是林子奇破罐子破摔,她不是反而给这两人过了明路?
秦婉绝不允许姓俞的来摘桃子。
她勉强压下心火,撇撇嘴道:“这是什么话,我这还不是带着她去了侯府,见她处处行径不像京城女儿家的做派才这么说。你总说要让她日后嫁给你的同窗,日后也多个臂膀,若是你的同窗知道她和你如此亲密,会怎么看你,怎么看她?日子以后会好过么?”
林子奇一愣,半晌方回过神来冷笑道:“原来你还是好意。”
秦婉硬着头皮道:“可不是么,我这个做表嫂的难道还会害她不成,她若是嫁的好,对我也有益不是。”
她知道这番话会惹林子奇不快,但林子奇这个时候也只能顺着她说。
果然林子奇只缓缓吐出口长气,缓和了神色,温声道:“那你也该对她和颜悦色,柔声细气些才好,女儿家未嫁出去都是娇客,再说她在家里本就是客,你不对她好些,她心有怨意,嫁出去了吹枕头风就不好了。对不对?”
秦婉心中冷笑,面上却道:“那我日后尽力对她好些吧,但若是她是个好赖不分的,我看只怕日后指望不上她,还不如让她安守本分嫁个乡下人,也别想着做官夫人了。”
林子奇见她油盐不进,气冲上来,就有些头疼。
但这个时候,又不好撕开脸皮为了俞小莲和她闹,就道:“你拿些纸来,我这会儿病着,也没心思读书,不如做几流萤诗好去打擂。”
秦婉立即去取纸,又亲自磨墨,林子奇就半眯着眼在枕上养神。
磨好了墨,铺开宣纸在桌上,又压了镇纸,秦婉方出声,“夫君,笔墨已经准备好了,你是起来写呢?还是躺在床上你念我来誊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