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甄玉娇的房内还有烛火的微光,说是怕黑,所以这房内无论如何都会留下几支点燃的蜡烛。
流朱已经到了王府好几日了,今日甄玉娇说想让流朱多休息休息,所以让流朱早早地下去了。
这日夜里,甄玉娇睡下时,便将下人们全打发出去。等待夜深人静时,甄玉娇便用力撑起自己笨重的身子,起身走向了梳妆台。
梳妆台上摆放着的都是甄玉娇自己最喜欢的首饰,尽管已经许久没用,但在烛火的照耀下,依旧熠熠生辉。
甄玉娇小心翼翼地拉开梳妆台下最中间的抽屉,取出了一个宝蓝色绣花鸟纹的锦盒。
甄玉娇将盒子放在了梳妆台上,随后将其打开来,露出了那支带着许多回忆的红珊瑚簪子。
甄玉娇拿起簪子,用手轻轻地触摸着,簪子一如既往的温润,颜色与最开始拿到手时也相差无几。
只不过昔日旧物还在,只是情谊早就尽了。
甄玉娇忐忑地又取下了手上的红珊瑚镯子,那只流朱带来说是甄嬛特意为恭贺自己有孕所送的镯子。
果然不出甄玉娇所料,镯子的红珊瑚与簪子的红珊瑚几乎是如出一辙,只不过那只红珊瑚镯子的做工更精致更细致罢了。
【或许王爷从来都没喜欢过我,没喜欢过也就罢了。
可是长姐为何明明知道,我是王爷的侧福晋,还是选择了与王爷在一起……
如今明明知道我怀了王爷的孩子,还要让流朱将这镯子送给我。
难不成是担心我不知道她与王爷之间的事情?】
想到这里,甄玉娇的眼角微微泛红,泪水也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哭着哭着,甄玉娇就笑了起来:“我当你是长姐,可是你的母亲却给我下药在我随身携带的香囊里。
长姐你又抢了我的夫君,又送上你们的定情信物来恭贺我有孕……
真是天大的笑话,怪不得,当初我说我要嫁到王府时,你是不情不愿……说什么担心我来了王府会吃亏,说什么担心孟静娴会不让我好过……
可实际上呢?孟静娴与我一样,不都是得不到王爷的可怜女子,也怪我自己,一时之间被王爷这样的身份所吸引,看不清前路……
如今我定然不会叫你们如愿的。”
甄玉娇自言自语说完这些话,困意也上来了,收好红珊瑚镯子以及红珊瑚簪子后,便又上床睡觉了。
但是上床过后的甄玉娇并没有立马睡着。
而是想到了白日里的流朱。
一看到流朱,甄玉娇的某些记忆就涌上心头。
【“荷包有香味,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况且此前这香味还更浓烈些。”甄玉娇不解地放下荷包,看着孟静娴。
孟静娴看着甄玉娇像是不知情的模样,继续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的香味?”
甄玉娇摇摇头,孟静娴这才和盘托出:“这里面有一味依兰香还有一味蛇床子,自然还有些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