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不方便说,你随我到书房去,我们慢慢说。”
临走还不忘,笑眯眯讨好道:“夫人,为夫今日想吃糟鹅还有水晶肘子。”
荣王妃摆了摆手,“知道了,你们俩快去快回。”
书房内,父女两人相对坐着,荣王组织了一下语言。
“乐宜,是这样的,你应当知晓子润当初在京城时拒绝了大皇子、三皇子等人的招揽,不仅如此,他还得罪了两位皇子。”
“此事,我知晓。”
乐宜郡主自小熟读各种书籍,对于京中如今的局势,她多少有些看得明白。
皇伯父年纪大了,堂兄们都已长成,大周朝至高无上的帝位,对长成的堂兄们而言,无疑是最具有诱惑力的。
帝位,只有一人能坐上去。即使是最好的兄弟,也没办法做到平静地接受。
更别提这些堂兄们都不是省油的灯,即使皇伯父各种斥责、打压,他们隐藏的野心,并没有被打压下去。
反而是暂时的蛰伏,只待一个契机便会彻底暴露出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只是在后宅行走,都能从那些夫人、小姐偶尔的话语中察觉出朝廷里的暗潮汹涌。
更别提爹爹身在其中,比她更明白这其中的各种大事小情。
因此,子润当时强硬的拒绝了堂兄们的拉拢、游说,最后被皇伯父安排去了源柔府做通判。
要说这其中没有子润的考量、几个堂兄的暗中算计,以及皇伯父的打算,她是不信的。
“你既知晓此事,我就不再赘述了,便直接进入正题。
前一阵,子润给圣上上了一封密折,奏折中弹劾了源柔府的西平县的县令贪赃枉法等多项罪证。
圣上为此发了好大的火,勒令吏部尚书彻查此事。
西平县令廖元平的乌纱帽是保不住了,最近大皇子府的管家,在四处运转,以我之见,大皇子有可能会安插自己的人到西平县去。
此事涉及朝证,眼下只是我的一个推论,且爹身为朝廷命官,不宜亲自将此事告诉子润。”
“我明白了,多谢爹,女儿回去就去给子润写信告知他此事,让他多加提防。”
荣王见女儿焦急地就要站起来回去写信,忙喊住了她,“你别急,还有一事。”
“爹爹,你说。”乐宜郡主又坐了回去,看着荣王。
荣王酸溜溜道:“你啊,真是女大不中留喽,还没嫁过去呢,心就已经飘那儿去了。”
“爹爹~这不是事情紧急,大堂兄是什么为人,爹爹肯定比女儿清楚。
子润之前又得罪了他,我怕子润会中了大堂兄的计。”
“咳咳,另外一件事是一件好事,京城外的护城河即将竣工,届时圣上说不定会有赏赐,你把此事一并告诉子润。”
“是,女儿都记下了,多谢爹爹。”
见荣王说完了,乐宜郡主行礼告退,急匆匆回了院子,吩咐丫鬟研墨。
乐宜郡主将荣王说的两件事用简短的话语,叙述清楚,又在信中嘱咐张泽多加提防,切勿轻信旁人……
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宣纸,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表述是否正确。
确认无误后,乐宜郡主小心将宣纸折好,放到了中间的一封信里,在信封上做了一个小小的标记。
吩咐丫鬟将她早已准备好的一应东西,并一匣子的信,快马加鞭送往源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