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老板动了动嘴,似要说些什么,然后猛然回神,将那些话咽了回去。“我就是一小商贩,我能知道什么,盛将军太看得起我了……”
盛明夷没接话,而是盯着林老板看了一会,直看得林老板背脊发凉这才作罢。
“那只能说,林老板运气实在是好得很了,若是没有连夜逃出梅山县,不知此时林老板,是否能有具全尸呢?”
“将,将军说的是,说的是……”林老板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盛明夷扫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起身牵马走了。
待走出一段距离,他侧身嘱咐荆玉:“一会将他带进城里,让他好好看看如今的梅山县,再派人日夜不停审他,如若他所说与今日有一个错漏之处,只管用刑。”
“是。”荆玉答应着,转身押人去了。
盛明夷一路策马进城,没一会就回到了池府,刚进大门就看见小鹌鹑池旖旖在花坛后探头探脑的像是在等自己,心下觉得好笑,便假装没看见她,径直往后院去。
果不其然,就听到身后一阵小跑。
“将军留步!”
盛明夷停下脚步,将重剑往身后藏了藏,转身问她:“何事?”
池旖旖小喘着气,微微涨红着脸:“有事想问问将军……”
盛明夷抬了抬眼皮:“问。”
池旖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指搓着裙摆:“想问将军,是否也对车樾人进攻一事有所怀疑?”
“也?”盛明夷挑了挑眉,“怎么,池姑娘也觉得此事有蹊跷?”
“我……”池旖旖顿了顿,像是下了多大的狠心一般,“我说不好,但我曾听我爷爷和父亲说过,梅山县周遭地势恶劣,与中原也无通路,又穷又困,若外族想要进犯我大兴,万不会挑梅山县做突破口。”
盛明夷听罢,紧紧盯着池旖旖看了几眼:“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此话虽是问句,但语气却十分肯定。
池旖旖倒没立即答话,而是反问盛明夷:“将军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将军是不是怀疑,车樾人入侵与我池家有关?”
盛明夷倒也没兜圈子,他知道池旖旖心中忐忑,便有话直说:“池县丞率全家殉国,乃是大义,我从未怀疑过池县丞有通敌叛国之心,只觉得其中定有什么隐情,或许你爷爷,曾经瞒下了一些事也未可知。”
他这么一说,池旖旖心中稍定。
“我在爷爷跟前虽不是打眼的那个,也说不上什么话,可我了解我爷爷,他虽固执,有时候认死理,但他对大兴对皇上忠心耿耿。爷爷常说,梅山县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若非皇上惦记,梅山县的人早在不知道哪一个冬天就冻死饿死了。爷爷还说,他这个县丞,每到冬天就要问朝廷要物资银两,朝廷虽每每给得很痛快,但他总觉得自己没脸,觉得愧对朝廷的信任,在任上这么多年,依旧没让梅山县脱贫脱困。”
“梅山县地处偏远,物资匮乏,要脱贫确实不易,也并非池县丞的问题。”盛明夷实话实说。
“将军,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