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亮了再给你。”“那是我的手表!我可以放到枕头下。”“不行。”“为什么不行?”“不行就是不行。”“生气了?”他伸长手臂去拽抽屉的把手,被阿尔弗雷德挡下。“我是alpha,在床上听我的oga津津有味地谈论令一个alpha,当然会不高兴。”他用被单裹住君特,“这是一个人人皆知的浅显道理。”“又是你们那套奇谈怪论。”君特嗤笑,“占有欲……之类的……”“要是我谈论我的那些‘朋友’,你难道会开心么?”阿尔弗雷德反问。“我正要问你呢,我喜欢你那位长得很漂亮的‘好朋友’——不过你的每位情人都很漂亮就是了。”君特突然话锋一转,“在那之前,请问有酒么?”“你想喝酒?”“可以的话,烟也来一点。”阿尔弗雷德披上睡袍,让仆人送来葡萄酒和烟盒。“你的仆人在打量我。”君特兴奋地注视着酒杯,“他们私下里肯定议论纷纷。”“我想,他们认识你。你经常出现在安格利亚的报纸头版。”阿尔弗雷德注意到君特贪婪的神色,“你很喜欢喝酒?”“我两年多没碰过酒瓶了。”君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阿尔弗雷德愕然,“这种酒可不是这样喝的!”这引发了君特的大笑。酒意迅速涌上面颊,他愉快地举起酒杯,径自注入酒液。“喝酒就是喝酒!在前线,大部分时间就只能弄到劣质的烈酒。即便如此我们也喝得十分尽兴。假如弄到葡萄酒,那可真是一桩大喜事。米克嫌我喝酒的姿态不够美。他花了大量的功夫教我分辨酒和酒杯的种类,联系如何举杯,怎样讲一篇优雅的祝酒词……先这样,再那样,麻烦得要命。我喝光了两瓶好酒也没学会,他气急了,把一个大肚子酒杯摔得粉碎。他叫嚷道:‘君特!你这样就像个农夫。’”“‘可我就是农夫出身啊,我的陛下。’我喝多了,边说边笑。那次他关了我两天禁闭醒酒。”君特眉飞色舞,“从那之后他禁止我喝酒。我才不听他的……”阿尔弗雷德点燃一根烟,“我不想听他的事。”“这是我的事,不是他的。”君特夺过那根烟叼在嘴里。他似乎根本不会吸烟,烟气呛得直咳,“你的占有欲在作祟,阿尔菲。我认为这是很坏的、很坏的天性。你们怎么会认为oga是自己的所有物呢?”“这是神的安排。”阿尔弗雷德捏了下他的后颈,君特立刻缩了起来。他一手抓着被单,一手夹烟,“我不太会吸烟,因为——”“因为马克西米安不许你吸?”“是啊,他不许。他还不许我跳舞。”君特喜悦的表情慢慢灰暗下去,“你看,他是国王,我是他的臣属。我理应听他的一切命令,可偶尔我也会想着反抗……这样很、很……”阿尔弗雷德揉了揉君特柔软的头发,“我从未听闻安格利亚的哪位国王严禁他的将军吸烟饮酒,从古至今都没有。在前线每个人一天发两根烟,我的妹妹给我寄来邮包,全是她用攒的零花钱买的烟。”“公主殿下也得攒零花钱?”“我妈妈可不是那种大方的家长。她甚至不允许我妹妹戴小女孩喜欢的发饰。‘平民的玩意儿,低俗、劣质。’”他模仿玛格丽特的口吻,“我妹妹很伤心。”“哎呀,你们王室……性格很像,非常像。”君特的烟燃尽了,阿尔弗雷德取来烟灰缸,把烟头按灭。“可‘占有欲’是所有alpha都具备的,我想你那位陛下也一样。”“米克嘛,”君特微微一笑,随即振奋精神,“不说我啦,说说你。你对情人一直这么温柔吗?据我们的情报人员发回来的报告,你是位贴心的情人。”“不。”阿尔弗雷德犹豫是否移开酒瓶,“实话实说,一般是他们奉承我。作为回报,我会送他们礼物,珠宝、鲜花、衣服……维吉尔热爱收藏艺术品,我送了他几幅画,画廊买的,不贵,据说是新派画家的作品,我看不懂,他却能头头是道地讲一大篇。”“或许是由于你送他的,他才愿意花心思分析画作。”“他在大学念艺术史,是他的个人选择——他真的喜欢那些画。”君特去拿烟盒,阿尔弗雷德为他点燃,他不吸,单纯夹在指间,“看来我也得努力取悦你,殿下。”“你不用。你不是我的情人。”阿尔弗雷德坐到君特身边,“我不会要求我的妻子看我的脸色行事。”君特笑了一下,烟灰掉落,他抖了抖被单,“你跟维吉尔也这样许诺吗?”“我没打算同他结婚——没到考虑婚姻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