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眨了眨眼睛。
眼前的这个少年大约十一、二岁,皮肤微黑,身材结实。他穿着朴素的衣衫,两道浓眉下的,是一对黑亮的眼睛。他看着一心,咧开嘴笑了:“害怕了?”
“我才不怕呢!”一心拍开少年的手,恼火道,“有什么好怕的!不过……这是哪儿?”
一心说着,抬起眼睛看向四周。
这是一相光线十分黯淡的地方,周围的墙面有凹凸不平,看样子,像是挖出的石室。
一阵阵说话声响从头顶传来,一心抬起头,却冷不妨有灰尘簇簇地掉落,直接飞入一心的眼睛里。他“哎呀”一声,急忙低下头去揉眼睛。
“真是笨到家了。”少年哈哈大笑。
“砰!”
“砰砰砰!”
头顶突然传一阵阵乒乓声响,期间还有许多人的怒吼和咒骂声,好像是什么发生了争执。
“高员外,别以为你是员外就可以为所欲为!如今可是山高皇帝远,你的辈份在我们这里可不好使!”一个人叫。
“不错,那个小姑娘谁抢到就是谁的,你趁我们不备把她拐走,未免有些不地道吧?”另一个人怒道。
“哎,何必这么着急呢。”一个苍老的声音慢慢悠悠地道,“老夫虽是员外,可也不会做那种恃强凌弱的事。但如张柱所说,那个小姑娘谁抢到就是谁的。既然是老夫抢到了……几位,就请回吧。”
“否则,海子。”那声音说着,便有一个人步履坚定地走了过去,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阵阵哀号。
“都回吧,等两个孩子成了亲之后,再给各位补一桌喜酒。”说着,那人疲惫地举步走了。
成亲?
一心眨了眨眼睛。
在一心小的时候,偶尔会听捍到村子里的人们成亲,吹拉弹唱很是热闹,还有很多好吃好玩儿的,然而一心自从上了金山寺以后,便远离了俗家诸事,再没有见过成亲。真想看看这种热闹哩,一心想。
上面似乎又吵了一会儿,紧接着,便渐渐地安静了下去。
紧接着,“石室”便响起了一阵轰隆声响,墙面竟然自己开了一扇门,四个家丁护着一位老者自门里走了进来。
那是一上穿着八宝攒花长袍的老者,他一头花白的头发被一枚木赞绾起,身材中等,神态刻板,很容易让人想起“不近人情”四个字。想来这个人,就是方才被称之为“高员外”的老者。
高员外双手背到身后,一副被气到了的表情。然而当他看到一心之后,紧绷着的表情,立刻变成了笑容。
“哎呀,儿媳醒了?”高员外笑着问道。
儿媳?一心怔了怔,他左瞧瞧,右瞅瞅,这里除了自己,就只剩下那个少年了,哪里来的儿媳?
望着满面不解的一心,高员外又笑道:“知道儿媳你定然是有些吃惊,无妨,无妨。”
说着,挥了挥手,让随行而来的家丁将一个食盒放在一心的面前,道:“来来,这里有白粥和几样点心,儿媳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