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微身子一颤,僵硬地从她手中接过酒盏,她凝眸沉沉的望着她,“娘亲真想让我喝下这杯酒?”
当年的事历历在目,她因为实在相信自己的娘亲还有婆母,毫无疑虑的喝下那杯参了药的情酒,然后便失去意识,醒来就看见她和周昉衣衫不整的躺在床榻上。
她们还细致的准备好了落红的帕子,看着那抹殷红她痛彻心扉,没想到是她的娘亲将她推入深渊。
叶氏言笑晏晏,柔声道:“娘鲜少来见你,今日你婆母留我用膳,那自然要喝一杯,微儿快喝罢。”
秦幼微端着酒盏凑到唇边,轻轻碰了碰唇瓣却没有喝,而是搁下酒盏,“里头许是掺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不喝。”
既然她们俨然铁了心要逼她顺从想一尝夙愿,可她偏不让她们如意。
“微儿你……”叶氏惊愕的望着秦幼微,“娘也是为你好,你若生下嫡子,这偌大的府邸尽收入你囊中。”
秦幼微心头仅存那点儿温热最终消弥殆尽,她知道从今日起她们再无半分母女情意,“娘亲,我欠你的早在三年就偿还完了,你不应该再强迫我做我不甘心做的事。”
如今他们既做了这事,她也彻底失望也不用维系那摇摇欲坠的亲情。
她狠狠地砸碎酒盏,顾不得席间众人各异的神色忿然离席。
红雀得知这件事焦急地踱步,她喃喃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娘子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这可如何是好。”
她家娘子果真到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没有人能帮她,就连她的亲生爹娘也强逼着她做违心的事。
秦幼微哑着嗓子,面上勉强浮了一个笑,“让你担心了,没什么事,今日之事就把他忘了吧。”
红雀心里颇不是滋味,“我哪里忘得了?当年那事之后,娘子大病一场因此落下病根,每当染了风寒你的身子就不爽快,得静养月余才能好,夫人她为何要如此糟践您。”
明明是亲生母女,夫人竟似秦楼楚馆那些老鸨贪图权势名利,威胁自己的女儿不成,做那种下作的事。
她字字如刀,扎进秦幼微的心口,绞痛的很。
“娘子!陛下今日下旨,并在宫门外张贴了告示,再过一个月大选!”绿莺雀跃地跑进屋,看到她们两人神色恹恹,敛眸弯眉蹙起,“你们怎么了?可是西院的人又来闹腾了?”
红雀与她目光对视,轻轻摇了摇头。
绿莺顿悟不再多言,只是道:“娘子,宫里还来了信,要您明日进宫面见太后娘娘。”
秦幼微羽睫如蝶翼扑扇,半掩着眸底的落寞,“如此甚好,或许明日能求宫里的那位主子,拉我出这泥潭。”
纵她稳端了主母的位子可她心似明镜,想到周昉声声厉色对她的厌嫌和鄙夷,她若继续待在周家蹉跎岁月,那她这辈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