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启帝朱由校在这里,他特意用上了‘雄兵’两个字。
这便是说明。
在天启帝的眼中,他从始至终都未轻视过关外金军。
而重视对手,认真对手,才是战胜对手的第一步。
天启帝之所以没有被袁崇焕忽悠,主要原因就是在此,他有自己的判断,他能正确认识到关外金军的强大。
并且从魏老狗的探子对后金动向了如指掌来看。
魏老狗应该很早就开始往后金撒探子了,而能让魏老狗这么努力工作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天启帝有这个需求。
“五,国内流民。”
这一点,对于天启帝来说,是一个极为头疼的问题。
流民问题,并非朝夕形成,但是到了万历末年,随着萨尔浒之战大败,变得尤为严重。
关外雄兵压境,天启帝需要强大的财政来支撑辽东军费支出,所以他选择了沿用万历末年的三饷,但是并没有在三饷之上再另行加征。
三饷自万历末年而起。
比如辽饷。
万历四十六年,亩加三厘五毫之赋,万历四十七年,上涨到亩加七厘之赋,万历四十八年,上涨到亩加九厘之赋。
而在整个天启七年,都未在往上加过。
因为天启帝心中很清楚,天下民力已经快到极限了。
倘若再压榨,必然会引起大规模的民变。
而在这一点之上,天启帝的好弟弟崇祯就做的很好。
崇祯四年,辽饷加至一分二厘,崇祯十年,上涨至二分五厘,崇祯十一年,上涨至三分六厘,单是辽饷这一项,就已经是天启年的四倍。
再加上常年天灾,赤地千里,颗粒无收,百姓连饭都吃不起,却得背负这般沉重的赋税。
天下百姓,焉能不反。
“仙师,我朝之困境,暂时于此。”
说完这些,天启帝深吸一口气,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多了,虽然表面上只是提了几个关键词。
不过也够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从这关键词就能分析出全貌。
“好,你先坐下。”
季伯鹰微微颔首,给了天启帝一个眼神,示意天启帝可以落座了。
一旁的老朱听完之后,则是紧皱起了眉头。
“在咱看来,这天启时空最为紧要的,还应当是关外的建奴。”
老朱这话,那是有道理的。
天启帝刚才所说的这几个问题,除却无子这一点之外,其他的在老朱看来,主要原因都是来自于关外建奴的虎视眈眈。
就像一把剑,悬在天启大明的头顶,让天启大明只能用尽气力盯住这把剑,而无暇照拂其他。
因为有建奴十数万大军压境关外,所以辽地要海量的军费支撑,以至于天启帝不得不继续维持万历年的三饷,不得不为了收的上税而纵容阉党贪没国财,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在外战之上,而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捋清楚内政这一摊乱麻,只能依靠阉宦强行压着。
天启年间的大明,就像是一个火药桶,被天启帝死死拽着引线,不让这引线燃爆,而当这引线传到崇祯手上的时候,崇祯果断拔了引线。
(崇祯:都藏藏掖掖做什么,真男人,拿到面上来,朕砍不死你。)
所以。
在老朱看来,只要把关外的建奴干了,天启帝说的其他几个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而且,这也是老朱最感兴趣的事。
“父皇说的没错。”
这会,老朱棣突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