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然手紧了紧,骨节摩擦着牌位竟然有些泛白。
最终他留下一句话“站这里等我一会。”
“嗯!”余知命应了一声。
他猜到了周安然手里是谁的牌位。
周卫国那个被余建华掏空了内脏的警察,那个陈燕飞的丈夫,周安然的父亲。
这些本与余知命无关,但他还是会对周安然感到亏欠。
周安然没说什么,抱着牌位与遗像离开这个房间。
余知命看向另外两张照片,那是两位老人的照片,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容慈祥的望着镜头。
余知命不认识,但他觉得周安然的童年应该很幸福。
有爱他的爸爸妈妈,有疼他的两位老人。
这时周安然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香油纸钱,与一支毛笔一瓶墨。
他将三支香点燃,对着牌位鞠躬。
三次后将香插进香炉中。
接着重新点燃三支塞余知命手里。
余知命有些懵。
“鞠躬。”周安然说道。
余知命握着香的手紧了紧,在周安然的目光下,朝着牌位鞠了三次,然后插进香炉中。
接着周安然找来一个碳盆。
他将纸钱点燃扔进碳盆中。
天已经快黑了,只留晚霞还挂在天边一角。
屋子里的灯有些昏暗,火光映照着周安然的脸。
在这暗沉的房间中居然有些明灭。
他招手将纸钱塞进余知命手中。
余知命也蹲下来将纸钱扔进碳盆里。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周安然带他来此的目的。
然而周安然开口第一句话,却让他明白周安然想干什么。
周安然凝望着火盆喃喃道“今日不孝子孙周安然为陈氏家族再添一人。”
“陈家列祖列宗在上,所有过错我周安然愿一人背负,若要发怒请降罪于我。”周安然声音不大。
可就在他面前的余知命又怎么会听不清呢?
“苍渊。”余知命伸手抓住了周安然拿着纸钱的手腕。
周安然没回,而是将剩下的纸钱全扔进炭盆里。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看着余知命说道“陈家的族谱不能有姓余的人名。”
周安然眼神落在牌位前,那里有两本族谱,一本姓周一本姓陈。
老陈家老两口只有陈燕飞一个女儿,原本在陈燕飞七岁时还打算要一个,却刚刚好赶上独生子女政策。
那时的陈老爷子在政府工作,根本不敢多要一个孩子。
所以他们一生都只有一个女儿。
“你愿意改姓陈吗?”
周安然突如其来的话让余知命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