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小心的,似兰姐姐慢走。”香秀笑眯眯的接过木盒,说。
似兰叮咛了两句就迫不及待的转身往宫人房去了,她现在可没有心思继续和香秀磨蹭,脚下生风裙裾摇曳的远去了。
香秀看着似兰的身影远去,脸上恭维谄媚的笑容隐匿,神色一变,流露出几分计策得逞的得意之色。
“果然是个蠢货,这么容易就成功了。”低声呢喃了一句,香秀自得意满的提着木盒扭动腰肢进了茶水房。
进了茶水房,率先将木盒搁在桌上,她打开盖子取出茶叶罐子。只见一盏青瓷罐子上贴着张红纸条儿,大字不识一个的香秀却认识这三个字,峨蕊茶,皇后最钟爱的茶叶之一。
似兰曾经为了炫耀而告诉过她这点,于是一直钻研如何讨好皇后的香秀将这三个晦涩的字眼记住了。
香秀伸手从肚兜儿里掏出一个小包,解开仍带着温热体温的帕子掏出里面裹得紧紧的小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将里面的粉末倒进茶叶罐子里,然后又盖上盖子小力摇晃几下将粉末混进茶叶里,再打开时就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了。
幸好这粉末的色泽晦暗,倒进这茶叶里只觉得是茶叶粉末,不会有什么醒目的地方。
点起炉火,香秀把纸丢进火里,确保它被焚烧殆尽。
这时,她才从木盒里取出粉彩鹊桥相会盖碗,细细的观赏它,指尖缓缓抚摸茶碗儿的菱口。这盖碗纹饰描绘细腻,色彩绚丽,外壁上还以粉彩通花绘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图,很漂亮。
地位就是这么好,锦衣玉食,华服美器,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得不到的。
她也不比沈玉莹差,凭什么沈玉莹能尽享荣华富贵,而她只能屈于人下为奴为婢?
她也想享受这一切,没有谁生来就是失败者,只看手段狠不狠。
香秀眼神熠熠,描着均匀燕脂的唇瓣微微翘起,透露出几分野心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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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沏好茶啦。”听见脚步声,似兰咽下口中里香甜软糯的芋粉糕,回头招呼道。
香秀笑眯眯地走进来,说:“沏好啦,似兰姐姐要看看我沏的可好吗。”
“不用了,打开盖子的话香气就跑了,我不是告诉过你这点了吗。”似兰喝了口茶水,皱眉说。
“我一时给忘了,下次一定小心,对了似兰姐姐,时辰不早了,娘娘怕是该急了。”香秀懊恼的说,又提醒似兰。
似兰“嗯”了一声起身扫了扫身上不存在的碎屑,用香帕细细的拭了拭嘴角,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那我便回去了,回头在和你聊。”
“似兰姐姐慢走。”香秀把沉了一些的木盒交给似兰,似兰接过木盒出了门往正殿去了。
香秀倚在门前目送她离去,笑容几不可见的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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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茶泡的还不错,似兰手艺一点也没退步嘛。”方皇后拈着茶盖儿拨了拨面上的浮叶,饮了一口,忍不住赞道。
似兰神色先是一喜,后又想起些什么,微微皱了皱眉。
她这才想到,皇后赞的不是她呢,香秀的手艺进步这么快,只是随意点拨了两句居然就赶上她了?
似兰不免起了些妒意,不过想到香秀到底只是个三等小宫女,还要依仗她提携,心里就又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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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皇上似乎是对沈玉莹的宠淡了,虽然赏赐还是有,但人却是少来了,去的多是赵妃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