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一双无形的手沉沉地压住他,令他动弹不得,连呼吸也艰难万分。
心里有着剧烈又失真的空落感,他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为何要对她隐瞒身份,而她,也并未问起。
自她看到他后,没有对他说一句话,更没有让赫凡递话,像是再也不会理他了。
谢景昭的脑海里完全被她的身影所占据,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其他。
直到马车外传来赫凡谨慎轻声的声音:“殿下,苏府到了。”
不知何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男人稍稍缓神,伸出手,将小窗口的帷幕掀起,深眸往外望去,苏府的大门映入视线内。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手,任由帷幕垂坠。
他将腰间的香囊轻轻握在掌心中,沉闷的情绪似藤蔓般紧紧裹住他。
半晌,谢景昭站起身,走下马车。
今日的苏府门口,对比平日是异常的热闹。
江府的马车早到了些许。
江栀澄、冬苓秋络她们赶到苏府后,便立刻在敲门。
是夏花一人来应的门。
夏花先是看向江栀澄,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向她转述她家主子的话,平静道:“江姑娘请回,主子今日不想见客。”
江栀澄双眼红肿,勉强忍住的眼泪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顿时夺眶而出,她颤声问道:“苏窈她是不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主子并未说过。”夏花神色未变,重复道:“江姑娘请回。”
江栀澄身形轻晃,少顷,她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夏花,你帮我向苏窈说一句话。欺瞒她一事是我不对,她可以恼我、怨我、怪我,但不要不理我。”
她吸了吸鼻子,再道:“今日她不想见我,我能理解,明日,明日我再来寻她。”
说完,江栀澄望了一眼夏花身后的苏府,转身回到自家的马车上,离开苏府门口。
请走江栀澄后,夏花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冬苓秋络她们身上。
冬苓抽噎一声,语气明显的乞求:“夏花,你帮我们求一求主子吧。”
秋络啜泣道:“主子若是要赶我们走,我们,我就没地方去了。”
她们二人的眼里含着泪,不安又紧张地看着夏花,好似在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夏花仔细回想,自家主子只交代不见客,并无提及冬苓秋络她们二人。
沉默片刻,夏花侧了侧身,示意她们二人进府。
冬苓秋络瞬间欣喜若狂,擦了擦眼泪,忙不迭地走进府中。
夏花同她们道:“主子在厢房歇息,不可打扰。”
她们连连点头,异口同声道:“没有主子的吩咐,我们绝对不去打扰主子歇息。”
夏花正要关上大门,那辆停在门前的谢府马车终于有了动静。
男人颀长高大的身形从马车内走下,稍作顿足,再走至苏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