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眉头微皱,自己手中加上沿路汇集的士卒,不过一万二三。
这些越人在后退,显然是认为大秦援军已到,他们打算在前方决战。
南方仍有轰鸣之声。
他朝着那边望去,延绵的漓水边苍茫一片,有竹林随风摆动。
“有轰鸣说明甲酉燧仍在反抗,三天时间,他们应该能撑住。”
“将军,下令吧!”
自关内随军而来的军侯已经迫不及待。
“让楼船前出,轰开阻道木排,给坚守的人一些信号。”
“唯!”
十数艘楼船如同箭矢般在河面上前行。
士卒们持着木盾挡住来自河岸的箭矢。
船头,巨大的弩床再次拉满,火药的特殊气味在船头缭绕。
一点火光飞向前方阻隔堆积在一起的木排。
那上面的越人听到那呼啸的声音,叫嚷着散开。
轰隆之声在山谷中回响,逐渐传向远方。
……
甲酉燧已经守了三日。
河岸上遍地都是黑褐色的泥土。
那不是河岸本来的面目,都是无数交织在一起的尸体流出鲜血后浇灌而成。
修建一半的烽燧上依旧升腾着烽烟,三千人已经损失近千人。
神情憔悴的三人聚在烽燧边的帐篷中。
“还有多少人能够活动的。”
“不到两千人。”
浑身浴血的军侯带着杀气。
“最多还能撑五日。”
同样一身泥污的监御史,神情黯然。
“今天越人的数量增多了。”
都水长看着外面的状况。
那些由竹排组成的临时防线后,不断有低声的嘶吼。
那是受了伤的士卒,他们的医者已经用完了储备的纱布和药物。
现在受了重伤的士卒已经没有人再去救治。
有撑不住的便选择自我了断。
余下大部分人都是秦卒,那些临时编入队伍的匠人和役夫已经所剩无几。
“这群越人有了劲弩,看样子是从其他烽燧抢来的。”
三人神情都不轻松,拼死待援,却不知援军到了何处。
“他们退下来,说明有秦卒已经来援了。”
“但是这些越人让不让咱们等到援军还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