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鄙视了智商的等风:“……”他不想玩了!谢归寒给云景倒了一杯茶,看着他吃了一块甜糕之后才道:“说吧,为什么大雨过后还要来烟雨山。”他昨晚就觉得不对劲,可云景一岔开话题他就忘了继续问,刚刚在路上的时候也没机会问,现在云景主动说了出来,谢归寒倒也不再憋着了。云景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知道凤竹先生吗?”“嗯?”谢归寒反应过来了:“他隐世之后行踪不定,你怎么……”话说到一半,谢归寒才想起来,云景是重生的,他肯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云景抿了抿唇,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茶,这才道:“我知道,是因为……”说到这里,他声音又低了低,接着道:“凤竹先生虽然退隐朝堂多年,可桃李遍布天下,若是能有他的引荐信,想要成为皇商肯定十拿九稳了。”谢归寒深深地看着他,伸手,替他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然后道:“我不需要你替我想这么多。”云景握着他的手掌,漂亮的眼眸中全是谢归寒:“你我既已成婚,互通心意,就理应不分你我。而且,能帮上你,我也开心。”谢归寒问他:“可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竹筒酒?”“上……以前的时候,我曾听别人提起的。云家虽说比不得谢家,可家底也是有的,想知道一些消息,费些功夫打听一下就知道。”出门在外,云景不想说的太细,免得被旁人听去了。谢归寒明白他的顾虑,然后道:“可你怎么确定,他会在这个时节出现在烟雨山?”“凤竹先生也是喜爱丹青之人,我曾见过他画的一幅画,画的就是大雨瓢泼时的烟雨山……”云景又压低了一些声音,在谢归寒耳边小声道:“上一世,他曾画过一幅画,就是关于烟雨山的,画上还写了时间,我看过。”谢归寒眉眼浮起笑意,他低头,亲了亲云景的唇,然后才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丹青。”云景皱了皱眉,气的推了他一下:“你现在才知道吗?”“倒也不是,只是,从未见过有人如此喜欢一个东西。”竟然连一幅画上的时间都能记得这么清楚,他倒是警惕陆秉叩叩叩——隔着一扇门,等风在外面扬声道:“主子,陈大小姐过来说要拜访,就在门外。”云景站在窗前,回头看向谢归寒,语气有些好奇:“她来做什么?”谢归寒淡淡道:“无事献殷勤,让她回吧。”门外,等风等海,还有陈晚盈都听的一清二楚。陈晚盈的脸色涨红,眼底尽是恼意,却还是低眉顺眼的,忍气吞声道:“刚刚父亲派人去猎了一只山猪,待会就在前院烤,父亲说了,那山猪的肉质紧实,肥而不腻,再配上庄家的竹筒酒,实乃人间美味,所以让小女子特意来跟谢楼主,还,还有云东家说一声。”屋内没有回答,陈晚盈咬了咬下唇,眼里盛满了委屈的泪水,等风目不斜视:“陈大小姐说完了?说完了便回去吧,我家主子还得休息,暂不见客。”陈晚盈是南庭州出了名的绣娘,她凭借一双巧手,何时在外受过这等委屈?闻言,陈晚盈的脾气也上来了,道:“不见便不见,往后,也请你们谢宅的人,别轻易求我陈家。”说完便走了。小厮们面面相觑,最后不屑的嗤笑一声。真是笑话。谢宅还需要去求陈家?房舍的前厅内,庄衡等人坐在一个四方的桌子旁,一个小厮走过来,在陆秉的耳边小声地嘟囔一番之后,这才退到一边去。陆秉立即道:“刚刚陈晚盈去谢家那边了。”贺简剥花生米,闻言道:“陈家让她去找谢归寒做什么?”“谢宅跟谢楼主现在可都是香饽饽,若非谢宅早就表态说不纳妾,恐怕,谢宅家的后院早就挤满了人。”陆秉说罢,冷笑一声:“不过半年时间,南庭州便被重新洗了牌,这谢归寒的手段,果真如传闻中所言一样,甚是可怕。”庄衡面无表情。贺简眼珠子转了转,把面前装了小半碟的花生米朝庄衡的方向推去,然后道:“庄主,刚刚我问过了,这个房舍除了我们几家,还住着一位老先生。大雨过后,山高路滑,可谢家偏偏却选这个时候登山,肯定不单单只是为了看景色。我们要不要调查一下?”“那位是凤竹先生。”陆秉看不惯贺简,闻言立即嘲讽道:“谢家查到凤竹先生在烟雨山,难道庄家查不到吗?若不是为此,庄主又怎会大老远的跑来登山。”贺简慢吞吞道:“凤竹先生退隐朝堂多年,早就不参与朝堂之事,对此,谢家肯定也知道的。”陆秉呃了一声。庄衡起身道:“告诉陈彦,山猪烤好之后,把谢家那两个请出来,试探试探他们此行的目的。还有,竹筒酒都送去给凤竹先生了?”“是。”陆秉迟疑道,“可我们的人刚走,凤竹先生就命他身边的书童,把竹筒酒都抛下山底了。”贺简气的差点掀桌,那可是他专程去一趟皇城,千辛万苦给带回来的,怎么说丢就丢了?“山下的马车还有,让会轻功的下山去取,晚饭之前务必赶回来。”庄衡黑着脸,却还是硬生生地压着怒气。“是。”陆秉去叫人。陆秉一走,贺简便道:“庄主,要不让我亲自去拜见凤竹先生吧?我是竹宣书院的学子,先生又是书院的第一任的院长,若是我去,他应该会看在竹宣书院的面子上,多少也给庄家一点面子。”庄衡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凤竹先生的亲传弟子在朝中皆是重臣,你算什么?再者说,你去竹宣书院时他早就已隐退,有什么面子可言?”贺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煞是难看。不多时,云景换上了新的衣袍,仍是月牙白的,只是袖口跟衣襟的绣花却是不同,他拉着谢归寒出了屋门,想去后院的银杏林转转,还没走远,听到有人追上来,边追边喊道:“谢楼主,云东家,且慢。”云景脚步一顿,转身看去,是陈家的双生姐妹花。陈晚晚欠了欠身,道:“东家,山猪已经烤好了,父亲命我与姐姐来请两位一起品尝。”陈晚盈刚刚才吃了瘪,臭着脸,一言不发的。云景正要推辞,却见陈晚晚挤了挤眼,小声道:“凤竹先生刚刚从银杏林回来,也在前院呢,我父亲正陪着凤竹先生闲聊,东家若是不忙的话,不如也去看看吧。”陈晚盈一怔,没想到陈晚晚竟然会把这事告诉云景这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