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媛道:“听闻,你们谢宅开始帮你选夫婿了,怎么样,我们南庭州的儿郎,各个都是有才华又俊俏的,你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谢月染也挺老实的,问什么就回答什么:“都没看上。”“……我家有个远方亲戚,刚从皇城搬来的,书香门谁在挖坑?陆秉的正室夫人早就早几年前就因病离世了。而陆秉此人呢,虽行事冲动不计后果,可又偏偏痴情的很,他正室夫人去世之后,不仅没有急着续弦,反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一直到现在,陆秉才纳了陈晚盈这个妾室。因此,陈晚盈虽是妾室,可她肚子里的刚刚小产流掉的孩子,可以说是陆秉的第一个孩子。等陆秉回来的时候,他院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他黑着脸,道:“谢月染呢?”他院里的管事小心翼翼道:“谢姑娘在厅堂呢,主母在招待她。”陆秉转身就朝着厅堂的方向走去。谢月染战战兢兢的坐在椅子上,三番五次的回头去看,犹豫不决道:“二舅母,要不要,我还是去看看晚盈表嫂吧,她到底也是因为我受的伤,我得去看看才是。”李媛媛亲切的拉着她的手,道:“她见了血,她院里现在就是个污秽之地,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别去了,二舅母有事想问问你。”“您问吧。”“就是刚刚在茶肆的事情,我这里也有几个俊俏公子送来的帖子,都说想与你结识,你呢,年纪也不大小了,要不就在南庭州吧,如何?”李媛媛见谢月染面露迟疑尴尬,却并没有立即拒绝,于是再接再厉道:“你姑姑不是也嫁到南庭州的秦家了吗,你若是也嫁到南庭州,跟你姑姑互相有个照应。再说了,你大哥他们也住在这里。”谢月染干笑,正要拒绝,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凌厉的怒吼:“姓谢的,你居然还敢来陆家,真是狗胆包天!”是陆秉。陆秉步就走到谢月染的面前,目眦欲裂,“你竟敢推她,你算个什么东西!”谢月染吓的魂不附体,只一个劲的道歉。“道歉能有什么用?你,你当初是用哪只手推的她?”陆秉一把抓着谢月染的右手,咬牙切齿道:“留下一只手,此事就此揭过,如若不然,我……”“人都没来齐呢,表哥就急着问罪了?”披着白色斗篷的云景在众人的侧目下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小朔等人。陆秉侧目看他,冷笑道:“哟,云东家来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事谢宅不给出个说法,我就绝不会轻易饶了这个女人。”说罢,他瞪了一眼谢月染。谢月染如梦初醒,她挣脱开陆秉的手,手忙脚乱地躲到云景背后,这才鼓足勇气道:“你们陆家少诬陷本小姐了!此事根本与我无关!当时,本小姐只是轻轻甩开她的手,是她自己没站稳,现在出事了,你们凭什么赖本小姐?”陆秉嗤笑道:“南庭州内谁人不知你们谢家的大小姐泼辣蛮横,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言下之意就是不信她的话。谢月染躲在云景背后,也有了底气,她嚷嚷道:“竖子无能!你一个大男人,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诬陷本小姐,你以为本小姐会怕了你?!本小姐说了,我根本没用力推她,是她自己摔的!别以为她现在躺在里面了,这事就成了本小姐的错!我看,你们陆家都是一群泼皮无赖,除了诬陷就没别的本事了!”“谢月染!”云景怒了,他拍桌子,怒道:“嘴下积点德!跟陆家道歉!”“……本小姐没错。”谢月染撇嘴道,可却惴惴不安的。“道歉。”云景不想说废话,直接冷脸道。谢月染见云景向着陆家,而且又凶自己,一时也更委屈了,犟道:“你向着陆家说话,我不会听你的!我要把今天这里的事都写信告诉家里,说整个陆家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说罢,谢月染转身就跑了。云景面无表情道:“把她抓回来。”小朔与旁边的小厮走出去,没一会就把还没跑多远的谢月染给抓回来了。云景看也不看她,直接道:“最后说一次——你,道歉!”“……”谢月染冷静了一些。她看向事事都和稀泥的李媛媛,又看向冷笑的陆秉,冷冰冰的说:“我错了,还请陆家不要与我一个弱女子计较。”李媛媛微微一笑,走过来,就像刚刚那样拉着谢月染的手,亲昵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道歉不道歉的,你大哥夫也是,怎么能对你这么凶呢,来,压惊吧。”谢月染甩开她的手,在心里暗骂一句李媛媛这个老狐狸,既然要和稀泥,那为何不在本小姐道歉之前就开口?非得在道歉之后才过来打哈哈,当本小姐是傻的?李媛媛毫不在意,她皮笑肉不笑道:“谢姑娘的态度真是令人伤心,既如此,那我这个长辈也不得不说了,刚刚在茶肆的时候,在现场的可都看到了——是谢姑娘你,把晚盈推倒在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