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的生活一直持续,时间也缓缓流逝,然天不假年,不遂人愿,好似一面无情的刀刃,终在又一年大雪到来之际,时间斩去了老人的生命。
今日苏铭就站在医馆三楼窗口处,望着街道对面院子中对着灵柩痛声哭泣的四人,他眼中平淡没有任何波动,不时他视线右移,望见了灵柩一旁同样沉痛,且在这一时朝着自己这方望来的宋弄婉。
两人的视线在此刻交汇,许有深意,却为悲伤,从她眼神中苏铭看到了恐惧,那是对岁月无可奈何的深沉恐惧。。。。。。
“生老病死,生命如此。。。。。。”
似在感叹生命的脆弱,也似为某人而愧疚,此刻天际降下的飞雪渐大,口中呼出一口雾气,收回目光的苏铭也关上了窗。
大街中,小巷内,苏铭无言,平静地穿梭走过小枫镇内各个角落,纵使天空降下的飞雪更大,但他好像感受不到周天的极致寒意,衣衫单薄就这样一直走着,直至走过了春秋冬夏。。。。。。
老人去世后,那条捡来的小狗也因那段时间一家人疏于照顾冷死在了院子角落,虽愧疚,但岁月花开,带走了忧愁,也带走了悲伤,仿佛一颗甜枣无时无刻治愈着人们那脆弱的心灵。
岁月,在众人脸上留下了少许痕迹,不知不觉间云栾一家安顿于小枫镇已有三年时间,在漫山迎春花开放的那天,众人走出了木雕铺子,路过那紧闭有一年之久的医馆门前,带着锅碗瓢盆,走出小镇去往周边山间赏景采春。
如今,曾经的小女童也长成了一名活泼可爱的小小少女,进入到郊外山林,小澄便像小时候那样四处蹦跶寻不见人影,若不是宋弄婉缜密时刻注视着她动向,不然她又得在一处满是毒蛇的山洞内放肆睡着!
走过一段坡路,踩着湿润泥土穿梭在植被密林之间,前方吴木手持柴刀开路,后方背着锅碗食材的吴依依与云栾紧跟而行,最后则是背着已无忧无虑熟睡过去小澄的宋弄婉。
从清晨出发,此刻已值正午,头顶阳光热烈正盛,虽笔直照射向大地,但有高树的遮挡众人难以感受其热情,且这个季节的阳光也并非火热,有的只有带着山间微风吹来时那照亮人心的舒适与温暖!
很快,众人攀爬到了高山顶部,站在这里虽不能一览山河的壮丽辽阔,但却能看清远方小镇江河的水流不息。
在相对开阔的空地落脚,好似也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放下携带之物过后,众人便开始分工劳作,大概半个时辰过去,吴木搭好了一个简陋却可以遮风避雨的棚子,同时云栾与吴依依也做好了数样饭菜,摆放在地面的方布上等待着去周边捡柴的宋弄婉与小澄归来。
时间快速流失,待得天际太阳下落一刻,众人见外出检材的两人还不归来,生怕发生意外,就在她们起身想要去呼寻的时候,宋弄婉恰好背着又睡着的小澄从坡下磐步走来。
快速冲下去替宋弄婉接过单手搂抱着的大捆木柴,将其放到地面后,吴木又从她后背接抱过了睡眼惺忪已醒来的小澄。
“娘亲小澄饿了,饭做好了吗?”
“看你把你宋姨劳累成什么样了。。。你这孩子。。。。。。”
“没事的姐姐!”
望着还一脸懒样的小澄走来的云栾满脸写着无奈,同时也拿出手帕为宋弄婉擦去额上的汗液,随后便扶着颇为疲惫的她走回了扎营之地。
“苏先生外出访病已过去有一年时间,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归来,婉儿我与你说的事你传达给先生了吗?”
饭点过后,众人躺在方布上享受着透过树叶照射而来的闲适温暖,届时云栾转头望向宋弄婉,然对于她的目光注视,宋弄婉脸上只有苦笑。
“早在前年安宁节的时候我便已传达,但似乎先生对我这世俗女子并无它意。。。。。。”
从宋弄婉脸上云栾没有看到其他表情,有的只有自愧的苦笑,对此云栾细眉微皱再次发声。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如今妹妹你也快三十了,我们女人最好的年纪也就这几年!要是再不寻个夫君恐怕后面再寻会很艰难!”
“姐姐是嫌婉儿烦吗?”
“你这妮子!哪有姐姐嫌弃妹妹的!姐姐只是担心你孤独没人相伴!”
虽知道宋弄婉说的是玩笑话,但云栾却一脸认真,也是听得两女对话,一侧吴依依也是赶忙凑了过来。
“婉儿姐!要不你移情别恋吧!既然先生无意,刚好我知道镇子中段王员外家的公子长得相当俊朗,到时我。。。哎呀。。。嫂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