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关玉秀放下手,想了会儿,垂眸道:“……把你的手脚折断,再把你的脸刮花,可以吗?”
&esp;&esp;尚棠瞳孔缩了缩,被这话狠狠震了下。
&esp;&esp;因为关玉秀的语气和表情是那么理所当然,自然而不容置疑,没有威胁,只有计划,通知你,然后实施,理所应当的流水线步骤,像是下一秒就会言出必行的架势。
&esp;&esp;这让他无端联想起当初关玉麟平平淡淡的说出要再伤他姐就砍手的情景。
&esp;&esp;要不说他俩是姐弟,在疯这方面简直如出一辙。
&esp;&esp;因此尚棠终于认命的松了手。
&esp;&esp;他恨恨的骂:“臭疯子!”
&esp;&esp;“不行?”
&esp;&esp;“当然不行!”
&esp;&esp;“那就吃饭吧。”关玉秀就像什么都没说过般,转身把饭菜放在已提前搬来地牢的木桌上。
&esp;&esp;尚棠抿抿嘴,虽心不甘情不愿,但腹中翻滚的饥饿还是驱使他坐到了桌边,闻着饭菜的香气,不由自主的拿起了筷子。
&esp;&esp;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谁让他倒霉,落在这么个不是人的疯子手里了。
&esp;&esp;尚棠这么自我安慰着。
&esp;&esp;关玉秀坐在他对面,撑着脸,一边瞧着他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像是对他说,又像自言自语。
&esp;&esp;“虽加了些灯笼和蜡烛,这里却还是这么暗。得去库房找找夜明珠一类的东西。这里会更亮点,到时再给你找书解闷。不至于太难过。”
&esp;&esp;“……你说讨厌不洁的味道,所以打通隔壁了的那个地牢房间,专门放恭桶用作如厕,那里原本就安装有向上排气通风的装置,在这之间也装了隔断门。你用得如何?我已派人交代过,会每日定时清理……”
&esp;&esp;“……你就不能别在吃饭时说这些吗?”
&esp;&esp;尚棠脸色黑如锅底,夹着肉片的筷子已送到嘴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哽着喉头,饿成这样,愣是没了胃口。
&esp;&esp;“嗯,抱歉。”
&esp;&esp;她不再说话,静静等着尚棠吃完。
&esp;&esp;在那并不太强烈,但沉静到诡异的目光中,尚棠勉强扒拉了几口饭菜,喝了一碗汤,把肉片挑出来嚼嚼咽咽,最后见盘中没有荤腥便再也吃不下,干脆把筷子一放,百无聊赖的以手肘支脸,表情老大不爽的开始找茬。
&esp;&esp;“我想洗澡。身上太脏了。”
&esp;&esp;“应该已经给你准备了水桶。”关玉秀看向搁置在棺材前的水桶、锦帕。
&esp;&esp;“那点水也就够擦擦脸,连洗头都不够。”尚棠扬起眉头,撩起半长不短的凌乱黑发。
&esp;&esp;他的身体已恢复为少年模样,身形变化的同时,头发的长度也恢复如原现代,虽不再如海藻般长至腰间,但那半长不短的至肩黑发多少还是显得凌乱。尚棠不耐烦的抓着自己这头纠缠在一块的乱毛,恨不得一剪子绞了了事。
&esp;&esp;“这样……我知道了。明早我会叫人送浴桶和热水来。”
&esp;&esp;关玉秀看他那样摧残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起身过去按住他的手,试图自己一点点把那团缠在一起的黑发缓慢解开。
&esp;&esp;头发忽然被抓在手里,尚棠表情为之僵了,他不自在的缩回了被按住的手,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模样。
&esp;&esp;“还是那个叫赵爷的大叔?”
&esp;&esp;尚棠抬眼皮,语调慵懒的问。
&esp;&esp;“已经认识了?嗯,是托付给了他。不过赵爷很忙……也可能是别人送来。”
&esp;&esp;“你就不怕我跟他们串通好逃跑吗?”
&esp;&esp;“不怕。你凭什么串通呢?你没有钱。也没有身份。”
&esp;&esp;关玉秀垂眼看了下尚棠的头发,确认已经把成团的部分梳理开了,随即手指便放开了他的头发。
&esp;&esp;尚棠:“我知道你的秘密啊,这可能卖个好价钱吧?”
&esp;&esp;关玉秀很淡定:“他们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