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城的心脏不知不觉跳得快了,下下往喉咙口撞。
“……因此,想到人家田里拔几棵菜,明天早上好煮菜粥充饥。”
鲁城暗自喝彩:“好!太好了!回答得妙极了!就这么说!”
“先带到那边去绑在树上,等会儿到村里去问声就清楚了。”赵组长想来不愿与他多啰嗦。
“青天大老爷!长官明镜高悬,公侯万代……”
“走!”声大喝,打断了赞美诗。
鲁城刚喘了口气,又有人来了:“赵组长,我们抓到个人,看样子不像强盗,不过行迹十分可疑!”
“带过来!”
阵脚步声由远渐近,在棺材边停下。
“嘿……”赵组长声痰咳,把棺材当警察局的公案,用力拍了下:“你是什么人?”
“你们是什么人?深更半夜鸣枪捕人,凶神恶煞般,扰得众生不安,谁给你们这么大的权力?”
此言出,鲁城大大吃惊!听声音,被捕的居然是何家进!
“啪!”这回赵组长不是拍棺材盖,而是巴掌抽在何家进脸颊上,那声音倒比先前清脆。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子,说!你是什么人?”
“哼哼……”何家进发出串冷笑,“你姓赵是吧?好啊,你有种!有种!哼哼,实在有种!兄弟佩服,佩服!!”
意外的话语把赵组长弄糊涂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要让你知道!你让他们全部退后十公尺!”
“什么意思?”
“退后十步!”语气中包含着不容拒绝的严厉。
赵组长下令:“你们往后退!”
何家进是时刻登上浦东渡口的,走了段路,斜里忽然闪出个中年人,佯装借火点烟,塞过来张小纸条。
何家进不露声色,悄悄展开看,上有十个字:情况有变,会议改期,另告。
他自然明白这“有变”是怎么回事,心里暗暗好笑。本来这时可以往回返了,但他见渡船已离开码头,再候班要等十分钟左右,于是干脆信步到附近转转,顺便想找个地方“方便”下。
没想到他这转正巧落入缉盗组之手,上来就挨了记大耳光,苍白的脸上印上了赵组长那粗大的手印。
现在情况不同了,何家进脚踏两只船,国共两方,他是哪方也不怕,他这记耳光当然不能白挨。摒退缉盗组员之后,何家进用严厉的语调轻声喝道:“姓赵的,你小小个组长竟敢如此猖獗?真是胆大如斗,回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组长吃惊不小:“你······你是何人?”
“你没有资格问我!给你看这件东西。”何家进翻袖口,亮出佩戴在衬里上的枚证章。
“啊!”
赵组长目瞪口呆,手电筒差点落地。他早就得到过上峰通知,凡是佩戴此证章的人都是搞秘密行动的长官!
“啊,对不起!对不起!卑职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先生是秘密行动长官,多有冒犯,请长官多多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