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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报仇（第1页）

“丁愣子”自然是千恩万谢，连连作揖，说道：“大哥，兄弟此来给你添麻烦了。。”

李天则皮笑肉不笑地说：“嗨，说这个就见外了。有道是，是亲分向吗。只要兄弟拿着我不当外人，哥哥不会亏待你······”

“兄弟知道，既然投奔大哥而来，这里便是我的家，无需大哥嘱咐。”

从此，“丁愣子”便成了李天在李家湾渔行的账房先生，女儿丁海云成了李天大太太的管家丫头，儿子丁邙壮便成了提壶倒水，扫地烧炉子和伺候少爷的小伙计。

“丁愣子”受孔孟之道腐化很深，思想觉悟低，阶级意识比较模糊。

李天以“照顾”亲戚为名，把他们爷儿仨个当做免费的长工使唤。

“丁愣子”却认为要不是亲戚照顾，他们爷仨早就得流落街头要饭吃。因此，他对李天感恩戴德，不知怎样报答才好。

他怕两个孩子少干了活，叫主人生了气，辜负了李天的好意，有空就教育两个孩子，用什么“人不知足，鬼神怒之。”那套，要两个孩子逆来顺受，感恩知足，要他们用行动报答李天对他们的“好处”。

邙壮今年已经十岁了，来到李天家已经整整两年了。在这两年当中，他先后和赵燕打了不下十个回合，至于和其他孩子，那就更多了。

到底为什么呢？李天是个靠剥削穷人发财的老财主，在赵燕看来，单单是和李天有亲戚关系，就定不是好人！再加上看到“丁愣子”穿的是长袍大褂，是李天的账房先生。邙壮是李天儿子的“保镖”，凡事都向着那个狗剩子。这就等于他“丁愣子”家，和大财主李天是同类货色。

两年来，凡是孩子们和邙壮打架，都是那个李天的儿子狗剩子惹事引起来的。凡是狗剩子出来欺负穷人的孩子，邙壮又都是站在狗剩边。

至于邙壮呢，他的心情是矛盾的，有很多事，他的行动和思想还不致。邙壮他娘死在日本鬼子的炮弹下，因此他恨死了日本鬼子和汉奸。

刚来到李天家时，心里热腾腾的，和他爹是个想法，感到到底还是亲戚近，要不是靠着李天，爷儿仨个到什么地方吃饭去都是个问题。因此，他打从心眼里真心实意地向着李天。

可是时间长，邙壮越来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第，邙壮把鬼子汉奸看成是仇人，大财主李天却把那些鬼子、汉奸和特务当成亲人，他们彼此称兄道弟，迎来送往，经常到他们成群，勾肩搭背的到李天家吃吃喝喝。第，虽然他和李天家是亲戚，但是他们爷儿仨在李天家的地位，还不如管家李蛋。

凡是李天家来人吃饭，都是李蛋作陪。人家坐席，邙壮和丁海云忙着端盘子，“丁愣子”坐在院子只能里干瞪眼。

邙壮渐渐地明白了，原来他们爷仨比大财主李天的管家李蛋都低等，李天根本就没有拿他们爷仨儿当亲戚看待。

再说，李天那名叫狗剩子的儿子才十岁，正是讨人嫌的时候。仗着他家有钱有势，又熊又不老实。他见了穷人家的孩子就欺负，你想孩子们能不揍他吗。

刚开始，邙壮觉得自己是狗剩子的亲戚，切都得向着他，确实做了不少错事。村子里的孩子们因为邙壮是李天的亲喊，又不分是非黑白的帮着狗剩子，这就把邙壮和狗剩子看成是样的坏人。

特别是那些吃过亏的孩子，不但看见狗剩子就骂，而且连见了邙壮也是直接动拳头。后来，邙壮渐渐地发现狗剩子太过混蛋，有时候简直就是混蛋加级！

每次和村里的穷孩子打仗，都是狗剩子无故欺负人引起来的。可他是伺候狗剩子的，只要是狗剩子在外边吃了亏，李天的大老婆，也就是狗剩子的娘统统把不是全都加在邙壮身上，轻则挨骂，重则挨鞭子。

邙壮恨不得能立刻杀了那个老娘们，却又摆脱不了当前的处境，外边的孩子哪里知道邙壮的心情和难处。

邙壮对李天家的看法变了，可是外边的孩子们对邙壮的看法却没变，还把他当成大财主李天那边的人，动不动就动就拳脚相加。邙壮也固执地认为赵燕和李大牛那帮人欺负他是个外来户，故意变着法儿欺负他。

因此，心底也是憋着口气，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赵燕他们的手底下甘拜下风。好像两只好斗的小公鸡，互不相让，越斗越红眼。其实，邙壮并没惹着赵燕，因为赵燕的脾气像他爷爷，孩子们受气，他心里不平，多少次争斗，都是为了他的朋友。

赵燕刚走了十来步，忽然被个人拉住了手，他回头看，却是大伯李老贵。

李大伯怕赵燕惹事，又急又怕地说：“燕儿侄子，这可使不得！那李天有钱有势，还和鬼子汉奸扯连在起，你打了他的儿子，他能和你算完吗？你想没想到后果？”

“那他凭什么又打人，又抢俺的蛤蜊？”李大牛冲着他爹说，又道：“狗剩子还想连海都霸占到他家里去呢，不去狠揍他，今后穷人又到什么地方去扒蛤蜊？”

李老贵气得瞪了大牛眼，急急的说道：“我就知道是你拱的火儿！要是真惹出事来，看看我不先砸打断你的狗腿！”

李老贵怕说不服赵燕，他朝周围望望，又小声劝道：“听大伯的话，现在还不是咱穷人出气的时候。前年冬天，你爷爷打死了李天家的只狗，梁大胆就把你爷爷抓了去关了天！最后现托了人，请了客，赔了李天担鱼，才把你爷爷放出来。那还是狗呢，你打了他的儿子，李天能不下死手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