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书砚眉心微蹙,低垂的眸子里不动声色的划过一抹暗流。
&esp;&esp;霍真真看他不为所动,又重复一遍,并指了指身后哭的狼狈不堪的若雨,唇角勾着笑。
&esp;&esp;半响过后。
&esp;&esp;一直端坐的男人终于有了动作。
&esp;&esp;他只是稍稍站起,便引得周遭的视线全都投向他。精致的眉眼中透着淡淡的清冷和疏离,无人敢轻易上前。
&esp;&esp;霍真真带着浅笑,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
&esp;&esp;只见身姿挺拔的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疾不徐缓缓的朝她靠近,他每走近一分她脸上的笑意便深一度。
&esp;&esp;在场的众人眼底皆是惊讶和好奇,更有甚者眼底掺着几分嫉妒,带着丝怒意看着霍真真。
&esp;&esp;直到江书砚走到跟前,霍真真才启唇淡淡道:“江大人,说好的今日陪我前来,怎得不等我便独自一人到此?”
&esp;&esp;这话她说的毫不心虚,像是根本忘了一早是谁拆人送信,说不需要陪同。
&esp;&esp;江书砚掀起眼皮,只垂着眼帘淡淡看着她,一声不语。
&esp;&esp;霍真真拿起一枚点心,神色懵懂,眼底透着疑惑:“不知江大人和那位雅韵郡主是何关系?怎得她的侍女为了一盘要给你的点心,将这小可怜欺负成这般?”
&esp;&esp;她丢掉点心,撇撇嘴,露出一抹嫌弃的模样,抱高怀里的笨笨,嗓音凉薄:“不过是被猫咪碰了下,就这般下死手,若不是今日我撞见,恐怕它就要变成条孤魂野鬼了。”
&esp;&esp;“喵~”
&esp;&esp;似有感应般,裹在披风里的小橘猫,软软的叫了声,缩了缩脖子。
&esp;&esp;“不熟。”江书砚蹙眉看了眼她身后,沉声道:“我并不知此事。”
&esp;&esp;“此人,交你处置。”
&esp;&esp;“大人饶命,奴婢方才也是气昏了头,奴婢知道错了。”若雨眼泪又留了下来。
&esp;&esp;方才春兰的能耐她看的一清二楚,若把她直接交给明珠郡主,岂不是要她的命?她眼底满是祈求,企图他能看在郡主的份上放自己一马。
&esp;&esp;“大人,郡主,奴婢真的知错了,求您饶过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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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书砚又低头问道:“一连唤我几次,就这事?”
&esp;&esp;“就这事。”
&esp;&esp;刚平坦的眉心又微微耸起。
&esp;&esp;霍真真抬眸笑道:“怎又皱起眉?舅舅本就命你陪我前来,我今早确实有事不便让大人陪同。”
&esp;&esp;她眼底有些无奈,语气柔弱:“可是现在我确确实实想江大人陪着我,这位若雨姑娘方才可是给我上了一课,这裕园今日皆是世家公子和贵女,若我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那该如何?”
&esp;&esp;“更何况,爹爹娘亲如今远在它方,正是需要江大人保护我的时候。”
&esp;&esp;江书砚轻叹口气,嗓音温和:“郡主想要臣做什么?”
&esp;&esp;霍真真弯起眉眼:“什么都可以?”
&esp;&esp;江书砚:“”
&esp;&esp;他们的交谈声不大,但离得近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无一不瞪大了双眼。
&esp;&esp;若雨眼中更是泛起一丝惊恐,这位明珠郡主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能让江大人这般对待。
&esp;&esp;整个燕都谁人不知,江书砚年纪轻轻便担任刑部侍郎,虽出身名门,是当今明武侯之子,却从未靠过家族半分。自幼便冷心冷情,年岁一到便早早搬出侯府自立府邸,周身像是一直笼罩着曾寒意,鲜少同人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