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行!”周平先是用力拍了下桌子,吓得春兰一个哆嗦。
&esp;&esp;“啪!”一声,春兰还给他一巴掌,
&esp;&esp;“为了郡主!”
&esp;&esp;周平看着那主仆二人皆一脸凝重的盯着自己,有种被人放在粘板上,稍说错一个字杀鱼刀就会落下了。
&esp;&esp;他抹了抹后脖颈,吞了口唾沫,眼一闭,咬牙切齿道:“行!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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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巳时一刻,宫门大开。
&esp;&esp;寥寥无几人。
&esp;&esp;江书砚面无表情的迈着步子从宫门缓步走出。
&esp;&esp;他没想到,那封书信交给陛下后,他竟是一句话也没说,只让他退下。帝心难测,十几年不见的兄妹,思念是一回事,但人突然出现在燕都,江书砚不敢确定,建成帝是否真的心无芥蒂。
&esp;&esp;天边的乌云像是盛满墨水的砚台打翻到洁白的宣纸上,迅速吞噬整个天际,憋闷的空气犹如捏住人的咽喉,氧气稀薄到难以呼吸。
&esp;&esp;江书砚漫无目的的走着,脚下却忽然转了方向。
&esp;&esp;他避开主街道,右转进了小巷,两条长腿不断交换,速度越来越快。
&esp;&esp;蓦地。
&esp;&esp;他转过身,面覆薄冰,冷声道:“跟了一路,还不出来?”
&esp;&esp;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
&esp;&esp;“谁派你来的?”江书砚眉心紧皱,近日他并无得罪什么人。这人光天化日穿着身夜行装,是生怕不能被人发现?
&esp;&esp;“此山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黑衣人指着路、指着树,大言不惭的说着自己的台词。
&esp;&esp;特别的是,他的声音像是水开了,壶嘴发出的刺耳尖叫声,更惹人烦躁。
&esp;&esp;江书砚扯了扯领口,神色不耐:“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esp;&esp;他慢条斯理的扭了扭手腕,本就烦的很,既然送上门了,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揍了便是。
&esp;&esp;“咳咳!咳咳!咳咳咳!”黑衣人像是个聋的,根本什么都听不见似的,举着个匕首,不停的对着四周用力咳嗽。
&esp;&esp;江书砚眉眼冷了几分,无意继续与他纠缠,他正欲动身,却突然听到。
&esp;&esp;“住手!岂有此理,我看谁敢欺负江大人!”
&esp;&esp;熟悉的声音响起,江书砚眼底闪过一抹错愕,又一联想到这人行迹诡异,不像截杀倒像是怕他认出来,呼吸好像忽然顺畅了。
&esp;&esp;霍真真这时候从墙上跳了下来,张开手臂,挡在江书砚的跟前,挑眉怒道:“哪来的狗东西,知道我身后是什么人吗?胆敢来此刺杀,看姑奶奶今天收拾不收拾你!”
&esp;&esp;“江大人放心,有本郡主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esp;&esp;她拔腿就冲上去,顺便扭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
&esp;&esp;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个什么情绪。
&esp;&esp;霍真真眉心一拧,暗道不好,她眨巴眨巴眼睛给对面的人使眼色,示意他快想办法。
&esp;&esp;周平无奈的长叹口气,人都丢到荆州姥姥家了!
&esp;&esp;他都说了不行!不行!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他周平岂不是被整个霍家军笑掉大牙。
&esp;&esp;他一手抓住冲过来的霍真真,低声说:“属下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