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连老槐树下的情报站都不见人影。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堆上,毛茸茸的雪地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老旧的生锈大门仍然敞开。
北方黑天来的要早一些,五点钟天就黑下来了。
感受着凛冽的寒风和耳边的狗吠,裴安宁心底里想的却是今晚的取暖。
农村取暖都靠烧炉子,肯定没人给她的房间烧炉子的。
但是没关系,她早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一切的准备。
穿过院子,她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她听到了屋子里父亲的大喊。
按照经验来说这会他大概在家里跟狐朋狗友喝酒呢。
裴安宁在心底里默念了一遍说辞。
就说她和城里的老公吵架了,回家里待一段时间,过完年就走。
为了防止她爸吵着介绍对象,她还不能说离婚。
只能说吵架。
抱着这样的想法,裴安宁伸手拉开了冰凉的大门。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如她预料中的一样。
昏黄的灯光下坐着老爸和他的狐朋狗。。。
“江流?”裴安宁像是看鬼一样,看着那张举着酒杯的熟悉面孔。
没有人搭理她。
因为江流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
“老丈人,这日子我真过不下去了,吵两句说走就走,这谁能受得了。”
“女婿,等她回来我肯定好好说说她,你别哭了。”
“呜呜呜,我一肚子委屈就等着过年回来告状呢。”
“别哭别哭。”
老裴抬眼无奈的看了眼走进来的自家女儿:
“你看看给这孩子委屈的,咋还能拌两句嘴就说走就走呢!”
“我。。。”裴安宁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她大步走过去捅了捅江流,想把他拉到房间里问清楚状况。
但江流抱着老裴的胳膊不撒手,一个劲的喊冤:
“你看看她啊,老丈人你快管管吧,她又要打我了。”
“安宁,你看你。。。”
老裴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这个死小子太烦人了,一直在这哭哭唧唧的,真是没出息。
一个大老爷们还能让女人给打了?
但是看在两条中华和茅台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