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男爵一家,闵悉又继续去钻研他的蒸汽抽水机。在已有的蒸汽机上实现抽水的功能,首先要解决的便是水管的问题。
想到水管,闵悉就忍不住想起了橡胶。现在雷斯船长已经回到大明了,以后也不会再去欧洲,是时候准备出发朝东走了。或许可以经由太平洋抵达南美洲,从那里把橡胶树带回来,以后不管是做水管也好,轮胎也罢,都有了最佳的材料。
出发去南太平洋最佳的时节是春末夏初,此时北半球的台风尚未开始,海面平静,抵达南太平洋时,正好是那边的冬季,也是风平浪静的时节,哪怕是再延误一些时间,春季的南太平洋依旧没什么风暴,对航海来说是十分安全的。
只是雷斯船长目前尚在澳门帮男爵处理水手事宜,尚未回京,这事还没有跟他商量,要等他回来后一起商量才能决定如何走。当初老修斯还给他们留了一卷麦哲伦的航海图,加上闵悉自己的经验,应该能够安全往返澳洲和南美洲了。
一个休沐日,云霁和云霖都放假在家。按照男爵的要求,他们要和男爵一家去城外的庄子上郊游。
男爵是早就想去他们在城郊的庄子上看看了,他对闵悉送他的窗玻璃好奇得要死,这比欧洲的玻璃还要平整、光滑和大块,而且颜色也更透明,几乎没有杂质,当得知这玻璃是云霁的庄子上烧出来的,就非要去看一看。
闵悉答应带他去参观琉璃厂,但是并不打算带他去参观玻璃的生产线,只让他大致看看就得了。毕竟这也算是他们如今掌握的独家技术,不能因为跟男爵关系好,就要把秘方毫无保留地透露给他。他们跟男爵关系再密切,男爵也是个外人。
去的路上,骑在马上的云霖不住往后面的马车上看。今日出游,男子都骑马,爱丽丝和贝拉则坐马车跟着。
闵悉注意到云霖的动作,放慢了马速与他并行,小声问道:“云霖,你看什么呢?”从进了文昌书院读书,云霖就觉得自己大了,不让两位兄长再叫自己乳名,要求直呼大名,闵悉和云霁也只好配合。
云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刚贝拉妹妹从车里探出头来跟我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懂。”
“我去帮你问问?”闵悉知道云霖对贝拉充满了好奇和善意。
“会不会太过冒犯?”云霖小小年纪,就十分守礼知节。
闵悉看着他:“虽然我很欣慰你能克己守礼,但有时候太过刻板反而会适得其反,你才十来岁,贝拉也才八九岁,都还是孩子,没必要那可恪守教条,把人性都给扼杀了。”
云霖听得一愣,低头仔细思索良久,然后点头:“二哥教训得是,偶尔我也觉得那些礼教太过死板和不近人情。”
闵悉点头:“对嘛,我最讨厌的就是‘灭人欲存天理’的教条,连基本人性都要全盘否定掉,那就是走了极端,必定要出大问题的。”
云霖张大了嘴,听着闵悉批判如今最有影响力的理学派别,文昌书院有好些夫子都是程朱理学的拥趸,他自己就听了不少。闵悉这观点是不是有点惊世骇俗了?
走在前面的云霁见他们没追上来,便勒住马等候二人,直到他们到了,这才问:“你们说什么呢?”
闵悉笑道:“我跟他讨论程朱理学呢,我说程朱理学狗屁不是!它走了歧路,把儒学引入了死胡同,这是在葬送儒家文化的根基。”
云霁也是头一回听闵悉发表对程朱理学的看法,便饶有兴趣也参与进来。
三人从各自的观点和认知出发,聊得津津有味,也都深有启发,直至男爵过来,试图参与话题,发现竟完全插不上嘴,这才主动把话题引开。
闵悉也才想起来他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最初原因,便说:“云霖想去跟贝拉说说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们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怎么就不能说话了?请随意!”男爵抬手示意云霖去找贝拉说话。
此时欧洲女性的地位虽然不高,但男女大防不像大明这样夸张。
云霖去马车外彬彬有礼地问:“贝拉妹妹,你刚才想说什么?”
贝拉掀开帘子,用生硬的汉语说:“我也想骑马。”
云霖一愣,然后挠挠头,刚想说女子不能学骑马,但又想到闵悉刚才说的话,说:“这得请示你的父亲。”
贝拉说:“你能教我吗?”
云霖的脸红了,忙摇头,想说男女授受不亲,话到嘴边又换成了:“我也不太会,还是让费尔南德先生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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