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安走后,徐荣珍几人冲着陶映篱疯狂使眼色,用表情询问她到底对这事知不知情。
陶映篱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率先走到饭桌前坐下了。
其他人见状,也都围坐到了一起。
男知青里有几个勤快的,火急火燎地跑去窗口端了饭菜,仿佛生怕自己取菜的时候陶映篱说出什么惊人的故事,错过重大新闻。
等饭菜上齐了,一群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确定要不要等白予安和江小楼。
这时陶映篱说道:“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要不单独给他们留一份饭菜吧!”
有带饭盒的知青便把饭盒拿了出来,替白予安两人分出一些菜,装了满满两个饭盒。
知青里最好打听的潘晓明抓耳挠腮地等了半天,也不见陶映篱说到正点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陶知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呀?”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都落在了陶映篱身上。
“我能知道什么呀?”陶映篱夹了一块锅包肉到碗里,老神在在地说道:“有些事没亲眼看见,不能随便乱讲的,我可是讲证据的人。”
“这事谁能亲眼看见啊?”潘晓明露出为难的神色,“就是咱们想看,人家也不能给看啊!”
这时许红霞接收到潘晓明求助的目光,无语地抿了一下嘴,给陶映篱夹了一筷子鸡肉,催促道:“你就别卖关子了,知道什么就告诉告诉我们呗!”
“我可只说我亲眼看见的啊!”
陶映篱深谙春秋笔法的妙处,一本正经地说起了自己前阵子的经历。
“你们还记得收大豆那阵子,江小楼有一天请了病假吧?”
“记得啊!那天五队长还挺不高兴的,怕我们小队落下进度。”
“那天是个星期天,我正好放假,就骑马去了镇上,用我爸爸的粮本领了一些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是分好几个地方领的,所以我差不多在镇上绕了大半圈。我去肉铺取最后一样东西的时候,碰见了江小楼。”
“她生病不好好歇着,去镇里干嘛?”许红霞问出来的时候,自己就差不多有答案了。
镇里肉铺就在从医院回村里的必经之路上。
结合江小楼今天的表现,她去镇里干什么去了,可想而知。
“这我说不好,不过她碰见我的时候很慌张,明明空着手却说自己去了供销社,还质问我去了哪。我没理会她,骑马回了村里,刚回宿舍还被她追着威胁了一顿,说什么我要是把那天的事说出去,她就要造谣我和别人有不正当关系。”
陶映篱修行有一套自己的准则,比如能顾左右而言他,就不撒谎,能把自己摘出去,就不掺和进别人的因果里去。
江小楼怀孕的事她虽然心知肚明,但她知道这一切的手段毕竟不唯物主义,所以说起这件事,她只能点到即止,至于其他人会产生怎样的猜测,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知青们听了陶映篱的话,有不少都义愤填膺。
“太过分了!她难道不知道女孩子的名声多重要?竟然做这种缺德事!”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呗!自己面子里子早就没了,巴不得拉别人下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