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琅,你说什么?”电话对面传来一声吼叫。
“黎天死了,在葬礼回程的路上,被一辆皮卡车冲撞翻了车。”
“黎天死了,多久的事?”
“就昨晚。”
“那他们两怎么样?”
“刚出手术室,医生说无生命危险,现在进了重症监护室。是倾城门帮了忙。”
“好!我知道了。你们后面万事小心。”
“那我要告诉外婆的事吗?”唐琅也是焦虑过头了。
“他们人都还在床上,你说了有什么用。我要去趟馚菜公司,最近唐老大那群人想从中作梗,我晚些再联系你。”
薛怀青挂了电话,一时看了看桌前的几人。
“薛哥,怎么了?”白良最先开口。
“他们在那边出事了,我们这边一定小心行事,尤其是唐总的家人。
乔辉,你多派几人守在棕榈湖附近,玉儿身边虽有张莫,但还是得有人在暗中保护。
唐琅说,黎天死了。恐怕这次重庆五家都会被推在浪尖上,咱们提前做好准备。”
薛怀青靠在椅背上,双眼带着几条浅血丝。
“石橪那边,外婆怎么办?”乔辉他们现在肯定去不了。但总得找个信得过的人去一趟。
薛怀青把头偏向窗外看了看天光破晓,“我想到了一个人,到时候我请他帮忙,他一定会愿意。”
随着大家各自散去,薛怀青喝了一口水,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棕榈湖。
周玉这几天除了学业,周末都回家陪廖妈妈。张莫除了公司的事,大部分时间都在棕榈湖。
他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他虽不管五家的事,但他喜欢的人是唐家,那么唐家的人,他也会去守好。
张莫能感觉到棕榈湖附近多了一些保镖。而且是才不久过来的,他的心底升起了危险感。
此刻奉节人民医院。
单独的VIp病房,洁白干净的房间,冰冷的仪器设备,有节奏地响着嘀—嘀的声音。
冯秀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面上带着氧气罩。
各种白色管子擦满了手背,输水袋还在一滴两滴,滴着。
李佑山坐在椅子上,佝偻着腰,那双黝黑带着泥土的黑指甲放在床边,双眼木讷地看着冯秀,时不时拉一下被角。
医生办公室。
“医生,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要能救,钱不是问题。”石橪抱着一个袋子,满脸愁容道。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生老病死,在正常不过了。
老人已到了穷途末路,就算是有钱,也换不回她五脏六腑开始衰败的迹象,该见的人赶快叫回来见吧。”
医生看着石橪说道,他知道这年轻人说得有钱,但他也不能昧着良心,把快死的人各种手术拖着,只为挣那些毫无道德底线钱。
石橪见医生起身走了,他抱着袋子,突然红了眼睛。
薛怀青给他电话,说是唐总他们在那边出事了,这怎么赶得回来。
石橪慢悠悠来到病房门前,透过门窗看着那一躺一座的身影。
他感觉好不容易有家的感觉,如今这个家感觉快散了。
他抬手揉了揉脸颊,双眼早已泪眼婆娑。
沪渝高速上一辆黑色奔驰越野车,走在最左侧超车道,全程都是加大码速在跑。
五个小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和两个稍矮的人影出现在奉节人民医院门口。
芝加哥,城北私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