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傅玉萱忽地泪盈于睫。
幸好她还有陈沛亭。
善解人意,对她始终不离不弃的陈沛亭。
傅玉萱反手握住陈沛亭的手,主动十指张开,与他十指紧握。今时今日,她唯一能抓住的幸福,唯有陈沛亭了。
除了他,她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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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马车未启程前,傅玉筝其实瞧见了傅玉萱和陈沛亭,但她假装瞧不见。
原因嘛,很简单。
——她不待见二房的人。
——高镍又与首辅不睦,连带着不待见陈沛亭。
两个不受欢迎的人乍然出现在眼前,他们俩夫妻自然视而不见。
不过,这并不妨碍傅玉筝在高镍面前聊起他俩的话题。
“镍哥哥,陈沛亭和傅玉萱都定亲很久了,怎的还不娶她过门?”傅玉筝疑惑地问。
高镍闻言,故意卖关子道:“此事说来话长。”说罢,将面颊凑了过来。
傅玉筝:……
这个狗男人又想占她便宜。
但为了得知内情,她只得把小嘴凑过去,对着狗男人的面颊重重亲了一口。
“吧唧”一声,特别响亮。
高镍满意了,才眯着眼笑道:
“本来成亲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偏生不凑巧,下聘的三个月后,居然被首辅夫人发现……儿子私下里搬空了自己的私库,全挪给傅玉萱当了聘礼。”
这事儿傅玉筝知道,但那些聘礼并没有进入二房的库房,而是在府外另租了一处宅子搁置。
“怎的,首辅夫人知道后闹起来了?”傅玉筝好奇地问道。
高镍道:“嗯,母子俩闹得很不愉快,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后来傅玉萱的大哥和娘亲相继出事,才使得首辅夫人彻底断了迎娶的念头。”
这一耽搁,就耽搁到了现在。
傅玉筝还是不解:“可他俩是皇上亲口赐婚啊,首辅夫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抗旨?”
高镍笑道:“用不着抗旨,只需执行一个策略——拖延。指不定拖到哪一天,傅玉萱自己倒霉出事了,譬如意外死亡,婚事也就自动取消了。”
傅玉筝:???
居然打着这、这样的主意?
傅玉筝惊呆了。
高镍笑着点点头:“你以为首辅家……是什么好人?”
首辅夫人自然是瞧不上傅玉萱,可更重要的原因是,首辅大人也瞧不上。
没有首辅大人的默许,首辅夫人哪敢私自拖延、拖延,一直拖延至今?
要知道,陈沛亭年岁可不小了。
傅玉筝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镍哥哥,你说首辅家会不会故意制造意外,让傅玉萱……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