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蒋屹脸埋在枕头上,不吭声。
&esp;&esp;管家等了一会儿,声音更低了:“听说您从小也跟家人聚少离多,逢年过节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想念父母,觉得有一点孤单呢?”
&esp;&esp;蒋屹沉默许久,管家好似料定他一定会说话,一直站在床边等。
&esp;&esp;阳光逐渐斜过去一个角度,蒋屹终于眨了眨眼,慢吞吞地用复杂的难以区分是伤心还是质问的语气问:“他错了吗?”
&esp;&esp;管家低着头,回答道:“他错了。”
&esp;&esp;杜庭政上午的时候给北开源打电话要祝意的档期。
&esp;&esp;北开源当时正在开会,应允了,中午时又把电话打过来。
&esp;&esp;杜庭政接了北开源的电话。
&esp;&esp;一接通就听北开源谴责道:“借钱很常见,借老婆我倒是,老路服了,服服帖帖的,又是约人出去散心,又是看电影送鲜花,这一顿追。”
&esp;&esp;“……”杜庭政不明显地吁了口气。
&esp;&esp;邢心敲门进来送上周的报表,杜庭政拿着手机道:“见面再说吧。”
&esp;&esp;“好,你收着点劲儿。”北开源挂断电话之前说,“我有经验,覆水要想收,只有装孙子一条路可以走。”
&esp;&esp;挂断电话,杜庭政取了烟出来,看向邢心。
&esp;&esp;邢心把报表放在他眼前,清晰而快速地说:“下午要谈外贸更改航线的事,尤总三点下飞机,会议定在四点。”
&esp;&esp;“下午有事。”杜庭政吐出一口烟说。
&esp;&esp;邢心记下来,改口道:“今天让尤总休息,明天上午九点钟双方会面可以吗?”
&esp;&esp;蒋屹今天见到祝意,难保不会闹着明天见鹤丛。
&esp;&esp;“明天有事。”
&esp;&esp;邢心沉默了几秒钟:“后天可以吗?”
&esp;&esp;后天已经约了跟北开源的饭局,杜庭政更简短道:“不。”
&esp;&esp;邢心显而易见地慌张起来,最近大家都战战兢兢的,她这一点慌张很容易被忽略掉。
&esp;&esp;“后天晚上,”邢心忍不住道,“杜总,再晚尤总那边就算说得过去,开船时间也不能等了。”
&esp;&esp;杜庭政不为所动,拿过钢笔在文件上开始签字。
&esp;&esp;邢心再接再厉:“小杜总不管事,问题积攒下来很多,总是要处理的,这次尤总过来,恐怕也是要兴师问罪,一直拖着会伤感情呢!”
&esp;&esp;杜庭政恍惚觉得这几个字耳熟。
&esp;&esp;之前跟蒋屹吵架,管家好似也是这么劝的。
&esp;&esp;杜庭政低低嗤了一声:“我跟他有什么感情。”
&esp;&esp;邢心一哽,不知道哪个词触到了他的逆鳞,以至于他的态度明显焦躁起来。
&esp;&esp;“等过了这几天再说。”杜庭政说,“你也不要闲着,带尤康胜出去玩。”
&esp;&esp;让一个年轻貌美身材姣好的女秘书带着好色的男性合作伙伴出去玩,换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这已经算是明示了。
&esp;&esp;邢心却断定他根本没那个的意思。
&esp;&esp;他的‘玩’,是正常字面意义上的‘玩’,旅游、美食、各种娱乐活动,或许有‘晚上准备好人送到尤总床上’这一项,但他毫不关心具体布置,这几天邢心可以全权处理。
&esp;&esp;总之,他现在焦头烂额,没时间,也没精力搭理乱七八糟的人。
&esp;&esp;关掉摄像头
&esp;&esp;下午时,祝意到了,北开源跟他一起。
&esp;&esp;管家领着他进去卧室里,北开源看着他离开,直到背影消失才叹了口气,坐在杜庭政旁边的沙发上,翘起腿问:“安全吗?”
&esp;&esp;杜庭政没懂他的意思,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