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的身份。”宁峦山一边躲,一边圆,还能一边另起话头,整个那叫一心多用:“不过别的不说,我在地宫里找到你时,你还有心情刻花,你是懂苦中作乐的,我哭死。话说回来,你刻的那是花么?”
荆白雀一个眼刀飞过去。
宁峦山缩了缩脖子,问:“那你说,你刻的什么花?”
“茉莉花。”
她一字一句说得慢,竟说的吴语。
宁峦山侧耳听,他知道她是个语言天才,于是说:“你这说的不像塞外话,倒像是江南话。”
荆白雀微微一笑。
见她默认,宁峦山忙追问:“你为什么会讲?”
荆白雀笑意不复,神色凛然,分明没有开玩笑:“如果我说我被伢子卖到沙州,后来被师父出手相救,干脆在塞外住下来,你信么?”
——
很多很多年以前,她亦是如今天的宁峦山一般,像个十万个为什么。
……
离开了枯树,四面又是一望无际的沙丘,到第五天的时候,他们仍在死亡之海里徘徊,恩公握着她的手,肌肤干得像树皮一样皱。
她惶惶不安地抬起头问: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不知道。”
“我们离开这里吧。”
“不行。”
恩公不肯走,并且坚持往沙漠里深入,他时不时伏在地上,不像是在寻找水源,因为附近几条河流汇集,水源并不急缺,他那样子,更像在勘探什么宝藏。
于是她问:“恩公,你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找一种东西。”
“找来做什么用?”她觉得不可思议,这里荒无人烟,能有什么东西值得用命来博。
“……我需要能源。”
“如果命都没有了……”
恩公眼里闪过一抹狠色:“没有也要找到,我的力量太微小,我需要用他帮我完成一个心愿!”
她有些害怕,但他那么坚持,甚至眼里不自觉流露着悲伤,她想,那件事一定对他很重要,既然他救了自己,那就帮帮他:“那恩公,你要找那种东西,叫什么名字?”
“叫……石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