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姝一低头就能对上墨色空洞的眼眸,但此刻他的视线无法感知到她,望着偏离的地方,仿佛她就在那。
两人全程无交流,气氛达到冰点。
这时,川姝脸颊溢出紧张的汗水。
她突然就不动了。
川姝没被攻略对象杀死,很有可能先得了破伤风葬送在猪队友手里。
毕竟,几年相处,很少见景饶那张寡淡的脸上露出笑容。
今日,第一次感到不寒而栗。
那双手的主人似乎故意般,用了吃奶的力气往下压,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的手掌刺破。渗人的笑容挂在嘴角仿佛在说,去吧,你本该血肉模糊的呆在那。
冰凉的骨指包裹住温软的手背,修长的手掌叠摞在肉乎乎的小手上面。
川姝视角,景饶坐在椅子上伸手拉住她,两人手指相扣贴的很近,温情场景其实暗藏锋芒。
几番拉扯,女性力量占据下风。
川姝猛地“嘶”了一口气,痛楚只在瞬间,她无法逃避的打了个机灵,血液随着被开启的破洞一路涌出。
一滴,两滴,三滴。
血迹砸落在地下化为乌有。
他的耳朵微微一动。
手指不肯离开。
景饶垂下眼睫,似乎更加用力的往下压了压,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是谁。”
他视死如归的表情,吓得川姝浑身打哆嗦。
“我再问一遍。”
景饶低声道。
“你究竟是谁。”
川姝差点就忘记呼吸,双眼满含错愕。
他怎么如此狠心?
缜密的布局用错了地方,不该把下马威使在她身上。
少年的力气不算小,即便生病拖垮了身体,川姝都抽不回手掌。
她不能跟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家伙计较……
于是微微抬头,看向景饶苍白的脸颊,用另一只能活动的手轻轻拂过,没有丝毫力度也不曾被发现,就像母亲疼爱犯错的孩子那般,轻而易举的原谅了。
川姝看久了想要回答他点什么,好让这只炸毛的小猫乖乖平复下来,可当她想好说辞时,留白倒计时一闪而过。
手上的疼痛渐渐消失,她要变成玫瑰花了,很快身体消散一大半,川姝长叹道:说你没福气还真是个小可怜,我人形维持不了太久,这下你连解释都听不了了。
话音刚落,香炉正前方的玻璃瓶里竖立起一朵含羞开放的玫瑰,它的花瓣更红了,比赵春燕走后还要红。
景饶缓缓攥紧拳头,最后又无力的垂下。
他冷脸起身,在杂物柜里翻出一个大碗,从食盒里挑了些自己爱吃的东西又把食盒放回香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