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脱了衣服……那财主说。
爷爷说是啊是啊脱了衣服也没错。
财主说那他们还冤枉什么呢?
爷爷说你操之过急,人家并没有脱光,你女人最后那层衣服没有脱。
财主说还等他脱了我还用做人嘛?我冲进去不容分说就把他们给绑了。他们还直说冤枉,屁,我才不听他们说呢,那会脏了我的耳朵,我用桌布堵住他们的嘴巴,让家丁们把他们给沉了塘。
爷爷说就是就是,告诉你吧,你还真的冤枉了她,那天她只是让那厮给她捉跳蚤。
那财主说捉跳蚤?
爷爷说是啊是啊,那厮还是她表弟对吧?
财主说是啊是啊。
爷爷说这就对了,当时你女人痒痒了,当时就她表弟在一旁,她就让他帮忙挠,可是越挠还是越痒,他们觉得是跳蚤,所以……
捉跳蚤?那财主满脸狐疑。
爷爷说对对对,捉跳蚤。人家只不过让表弟捉个跳蚤就被你不容分说沉了塘,你说冤不冤?
那财主道,果真是那样当然有些冤。
爷爷说当然是,他们死后越想越冤枉,所以他们的魂就出来闹腾。’我故意顿了一下,转过眼看看李玉书。
李玉书的脸煞白煞白的,说,‘真的?冤魂会变鬼?’
‘当然啦,’我继续装出很严肃的样子,不过我心里暗暗发笑,‘我爷爷说,他们很冤枉,所以哭,夜晚有凄风冷雨旁人似乎不以为意,没有人觉得他们冤枉,只是觉得他们闹腾,他们觉得有冤无处申,就更加闹腾。晚上还不够,他们白天也闹腾。
那财主说那咋办?
我爷爷说他们去时没有八仙相送,过不了奈何桥,魂无所依,只好白天黑夜地游荡,只好一个劲地哭。
那财主说就是就是,仙师,那咋办?
我爷爷说,知道吗?过不了奈何桥,那鬼魂就是孤魂野鬼,无法投胎,他们痛苦啊!
那财主面有愧色说,哎呀我惭愧死了,我给他们补偿!
我爷爷说怎么补偿?人都死啦。
那财主更加惭愧,说仙师您帮帮忙,超度他们吧!给他们打道在道场给他们打扮一番,让他们体面地去投胎。
我爷爷说超度可以,不过现如今他们想过奈何桥却无钱打点。
那财主说阴间还要打点?
我爷爷说当然当然,阴间虽说隔着奈何桥,但阳间的空气还是常常往阴间里吹,把一些陋习也随着污浊的空气带到了阴间,那牛头马面也学会了收钱,没钱,休想过得了奈何桥,特别是冤死鬼,死相难看,阎王不收,有了银子打点加上牛头马面说情方能到得了阴间挂单,以便安排下世轮回。’”
听到这里我不禁鼓起掌来,笑道:“好你个死吕绿,编得一套一套的,还真像那么回事!进步不小啊,小子!”
“嘿嘿,当然,有您的熏陶能不进步么?”吕绿得了我的夸奖,有些得意起来,继续洋洋洒洒道,“那李玉书眼睛瞪得大大的,说,‘吕绿,阴间也收贿赂?’
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爷爷说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