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和卢海兰哪怕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卢海兰毕竟是她的母亲,她相信萧衍,不会那么做的。
容城墨耐人寻味的笑了笑,声音放轻,“乔默,你要知道,一个人做出某种决定,往往是一瞬间的事情。萧衍想除掉你母亲,不是没有可能。你母亲一直反对你和萧衍在一起,也想和我联手搞垮萧氏,萧衍难道真的就不害怕赔了夫人又折兵?人都是有弱点的,不管萧衍怎么强大,他也会害怕失去。”
乔默睫毛一颤,“阿衍不会因为这些原因,背着我,去做伤害我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爱你,你母亲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除掉总是比提心吊胆的好。”
乔默咬唇,反驳道:“萧衍不会考虑那么不周,他若是真的爱我,就不可能会对我母亲怎么样,他也一定会考虑到,若是我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这辈子,我恐怕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萧衍不是个傻子,更不是会做赔本生意的商人。
杀掉卢海兰,对萧衍来说,没有一丁点好处。
“既然你不信,那就慢慢等吧。总有一天,真相和事实,会浮现在你眼前。希望到那时,你还能这样维护萧衍。”
乔默的心,狠狠一颤,浑身上下,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坠入这样的恐惧中。
难道,她已经开始慢慢相信,杀害卢海兰的凶手,就是萧衍?
不……
“我母亲的遗体处理了吗?”
“昨天凌晨便走了,到今天凌晨,其实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而且在医院抢救无效,当场便火化了。”
乔默重重叹了口气,将脸埋进双掌中。
她的样子,看起来无助至极。
她连卢海兰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容城墨微微蹙眉,终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逝者已逝,节哀顺变吧。”
……
宾利到了容家公馆,缓缓停下。
乔默下车,已然看见灵堂和祭奠。
她的腿,竟然在门口时,就已经微微发软。
眼底那些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仿佛开了闸门一般,无声落下。
“妈……”
……
乔默守在灵堂,整整一宿,没有合眼。
十几个小时的机程,已然疲惫至极,却在到达海城后,依旧没有休息。
她还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呢。
她就那么跪在灵堂前,不言不语,似乎连眼泪都掉的很少,只是泛红的眼眶,还有那苍白如纸的脸色,不难看出她的所有情绪。
容家管家劝了好几次也没有用,乔默仍旧不依不挠的跪在那儿,像是赎罪一般。
容城墨微微蹙眉,从书房下来,问管家:“风澈还有多久到?”
“风先生已经快到了。先生,乔小姐已经跪在灵堂许久了,她还怀着身孕,会不会出事?”
容城墨目光清冷的落在那跪在大堂中央的女人身上,对管家说:“这边我来看着,你先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