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伸手过来,想拉开她的被子,乔默警觉,将被子攥的紧紧,她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萧衍这样敏锐的一个人,怎么会没听见?
便由着她,兀自躲在被子中,与他说话。
“我在。”
乔默伸出一只手,与萧衍的紧紧握住,和往常一样,十指相扣。
这一刻的温柔和缠绵,像是最后嘶声竭力里的挣扎。他们仿佛两头受伤的兽,躲在黑暗里,彼此拥抱彼此,默契的不再说那件不高兴的事情。
可不说,不代表不存在。
……
外面都翻天了,乔默却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病情没见好,家庭医生又过来看病情,依旧对萧衍说,这丫头的心跳异常的快,估计还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整个人的弦,绷的太紧了。
只要是个人,还是个小女人,在这种接二连三的打击后,没有倒下去就不错了。
乔默再也不要吃药了,她不吃药,一是因为怕药物对孩子不好,二是不想让自己的病好起来,如果好了,或许他们就不能再在一起了吧?
世界这么大,要是和他分开,她要去哪里,又能和谁再在一起?
她全部的温暖都已经给了他,不会再有精力,对着别人笑了。
晚上睡觉,她苦着一张脸,忽然喊他。
她张着一双水漉漉的大眼,神秘兮兮的趴在他耳边说:“我听说,感冒的时候,把脚放在爱人的小腹上,放一整晚,就会好的很快了!”
这个方法,他们用过,在云南旅行中,乔默发生高原反应的时候,就用过。
萧衍微微一怔,他们仿佛在共同回忆过去一般,他目光柔软的凝视着她。
而乔默也越说越低,脸也红了起来,将脸埋在他胸膛里,不再敢抬头看他了。
他起身,动了动,将身子调整好,然后握住她的双脚,搁到他的小腹上面,哑声失笑着问:“这样?”
乔默没想到他会真的再次这么做,方才不过是故意说着玩的,想着在云南高山的那一晚,她将冰凉的双脚,放在他小腹上,整整一夜。
乔默脸红了个彻底,像煮熟的虾子。
“喂——”
她连忙坐起来急忙道:“你快松开,我只是说着玩儿的。”
萧衍却倾身过来,依旧握住她的脚,吻了吻她的耳朵:“睡吧。”
她哪里还能睡得着,她想要收回脚,却被他桎梏住。
“阿衍……”
“乖,你再乱动的话……”
她再也不乱动了,乔默侧脸,眷恋的盯着他的俊脸。
目光,一眨不眨。
萧衍亦是侧头看她,淡笑:“这么看,眼睛不累?”
乔默轻轻摇摇头,“我真希望永远都这么病着,要是永远都这么病着,或许你就会永远这么照顾着我了。”
萧衍微微蹙眉,轻斥:“哪有人咒自己永远生病?”
乔默吸吸鼻子,咬唇道:“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算永远病怏怏的,那又怎么样……?”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萧衍一下堵住了嘴唇。
他用力的吻她,冗长的吻后,他微红着眼,目光严肃凝重的警告她:“不许再咒自己。”
——他要她,健健康康,一生无忧。
乔默眨了下眼睛,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的簌簌落下。
她抱着他的脖子,睡了一宿。
……
第二天清晨醒来,她发觉自己的双脚,果真还以那样的姿势搁在他的小腹上。他竟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