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摇了摇头道:“这个不知。我只是个溜须拍马的,生意上的事没资格过问。”
杨培风毫不意外,又道:“那就有劳您跑一趟。就说是在下的意思,需要多久?”
白衣青年默默盘算一番,保守估计道:“昼夜兼程的话,七日。”
杨培风道:“好!快去快回。我等你。”
“外面张贴着杨老板的海捕文书,确定没有难处?我这边还空出些人手。”
白衣青年之所以迫不及待找来,只因局势陡然生变,放心不下对方只身一人。
杨培风的天机被遮蔽已久,但在几日前,不知哪位高人竟一眼勘破乾坤,致使更多的人顺着痕迹入局,寻本溯源,推演出未来二十年甚至更久时间内的风向。
然后他们就不知死活,想要来一手釜底抽薪。
杨培风一死,陛下与张恒的谋划就彻底落空,往后的大虞太子爷再无人掣肘,任其一言堂。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陛下,大限将至。
此举保全梁国的同时,或许还能一举拿下大虞。
杨培风给了个放心的眼神,“他们没那么快找上我,我也没那么容易死。”
从沧渊一路到如今,他遇见的危险少吗?
为陛下出谋划策的人,棋力很高。
“等我捷报。”
白衣青年就要离开。
杨培风猛地一怔,喝道:“慢!先等一等!”
“杨老板还有吩咐?”这人转过身,静待下文。
杨培风思忖再三后,条理清晰道:“就这么草率行事,势必引起梁国警觉。我们……不妨先耍个小花招!你去查太华殿,事无巨细皆一一探查,不必大张旗鼓也不必刻意隐瞒。他们蛰伏太久,先来个打草惊蛇。梁国那边要徐徐图之。我再宽限时日至六月初。”
白衣青年全都记下:“是。”
目送其离开后,杨培风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心烦意乱。
倍感压力。
他这细胳膊细腿,实难承受。
相较之下,与十一境打一架,似乎还更干脆利落些。
这时,店伙计方才慢吞吞端了一碗水走来。
杨培风忍俊不禁道:“我还要住几日,任何饭菜都不必送,也无需打扫,全当我不存在。倘若有搜捕的官兵至此,我会直接御剑飞走。”
说着,他将仅剩的银子尽数推出。
“有劳。”
店伙计面露难色,“敢问大侠……可是虞国的细作?”
杨培风挑眉道:“不是不问?”
店伙计当即被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给吓住,心如擂鼓,深吸了口气,方才鼓足勇气道:“我,我也是梁人!”
杨培风再三叹息道:“如今梁国别说虞人,就连其他什么州的人都有。梁国皇室名存实亡,丞相等百官不思匡君辅国,而在此妄加罪名于我。凭良心说,您看我像杀人越货的强盗么?”
“不!”店伙计郑重摇头,“不是。您住下吧。是小的多嘴了。”
杨培风亦摇头,“不必了。”
强人所难的事,他终不喜。
更不纠缠丝毫,他径直上楼取了物品,离开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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