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两人面面相觑,旋即彼此相视而笑,银铃般的清脆的笑声似乎在皇宫红墙之下传出去很远。
正所谓有人一见如故,也有人相见恨晚。就在夏筱雪和苏苓短短接触的时光中,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
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画蛇添足的言语,就如同缘分使然,注定投缘般,简简单单的笑意中,就注定了二人从此后相互扶持走过一生的牵绊!
在许多年后,夏筱雪对苏苓的形容是,她就是一个女疯子,却又是让人无比心疼又甘心交好的疯子!
而苏苓在多年后,对夏筱雪的评价则是,从未见过一个权势滔天的女子,会有这般细腻柔肠,在千帆过尽后,甘愿为了一个男子,抛弃荣华,洗尽铅华,最终宁愿弃之江山于不顾。此人简直是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一路上,夏筱雪和苏苓边走边嬉笑着,两人快速升温的情谊,根本不足外人道也。片刻后,巍峨嶙峋其形诡异的假山顶上,苏苓手中拿着一根草苗,晃动,而夏筱雪则叼在嘴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这个地方,鲜少有人涉足,而就算此时已经有人找翻了天,也根本猜不到她们会躲在这里享受片刻的闲逸。
“筱雪,你喜欢太子对不对!”
夏筱雪的樱唇原本还在轻咬着草苗,倏然听到苏苓的询问,动作也瞬间凝滞。呼吸也紊乱了几分,从唇角取下青草,放在手中端看着,同时开口:“你别胡说!”
“哟?你这是不承认,还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对太子表现出的不同?就不如说……”
苏苓双手放在腰侧撑着身子,说话说道一半,却蓦然而止。
夏筱雪本也没多想,脸颊上很快就闪现出不自在,但半饷又没听到苏苓继续开口,便忍不住略显催促的说道:“你倒是说啊!”
“你急什么!”
苏苓对于夏筱雪的催促,不禁莞尔一笑,精芒慧黠的凤眸,也噙满揶揄。
就在苏苓这种相当具有穿透力的视线中,夏筱雪也不再矫情,直接了当的开口:“好,我承认!你说吧,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没发现啊,你自己承认的!”苏苓不乏得意的表情扬起弯弯的月牙眉,而夏筱雪见她这样,也只能气结的在她肩头轻轻捶了一下,旋即眼眸微微暗淡着,悠远的望着午后的天际,“我就说我掩饰的一直都很好!”
苏苓见夏筱雪的情绪一瞬间转变,不由得拉住她的手腕,“你还别说,就你自认为掩饰的那点道行,其实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了!我要是没发现什么,怎么会这么问你?”
“真的?”
苏苓点头:“当然!你从进入太仪殿开始,眼神就时不时的看着太子,就连刚才从凉亭离开的时候,你也是忍不住看他的反应。筱雪,这件事太子知道吗?”
筱雪闻言却垂眸,神色微敛,抿唇沉默了须臾,才摇头:“我也不清楚!”
“嗯?那你这意思就是,你目前是在单相思?”
苏苓本还对筱雪对太子的心思好奇之际,就见到她忽然眼眸一勾,故作无谓的扬起笑意,“别说我了!不如聊聊你和尘王表哥吧,你为什么会嫁给他?”
夏筱雪带着淡淡疑惑的目光觑着苏苓,细心的打量下,她似乎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屑。
是错觉麽?!
骄阳万丈的皇宫下,琉璃金瓦闪动着刺目又斑驳的碎光。嶙峋耸立的假山平台上,夏筱雪和苏苓的脸颊因阳光的照射而红润妖艳。
不同于苏苓的绝美无双,夏筱雪的美是艳丽之中带着英气,那双不似平常女子所精心修饰的眉宇,根根分明的嵌在眼眸之上。
且,眉眼之间带着女子少有的英气和明媚,眼眸澄澈如水,这也是为何苏苓会选择和她成为好友的原因。
因为,至少在现在看来,她从未在夏筱雪的脸上看见过任何算计甚至是诡谲的光芒。她为人磊落,也许正是因为身兼太女的身份,才不会像是其他女子那般矫揉。
苏苓挑起月牙般的柳眉,菱唇暗抿,道:“有圣旨赐婚,我敢不嫁麽!”
“哟?听你这语气,倒是显得很不甘愿,难道表兄对你不好?”夏筱雪凝视着苏苓的脸颊,对于她暗藏的不屑和蔑视,清晰的辨别出来。
虽然口中这样问着苏苓,但其实她心里也微微有些怅然,这么几年过去,她发现表兄的性子似乎越来越冷了。而且看苏苓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主,估计他们二人之间的氛围怕是并不和谐。
正如夏筱雪所想,苏苓闻言立马转眸看着她,眼底不怀好意的闪着精光,“在我看来,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他的事吧!”
“我?我都这么多年没来了,知道的肯定没有你多,再说你才是他媳妇,你不如讲讲,你们俩洞房之夜怎么过的?”
夏筱雪八卦的心思一上来,顿时说话开始不着调起来。而她说着的同时,还煞有介事的撞了撞苏苓的肩膀,脸上还挂着一副好奇的表情。
见此,苏苓故作深沉的扶额叹息了一声,随后睁着圆溜乌黑的眸子,比夏筱雪还好奇的神色问道:“洞房之夜是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