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将军大帐,平日处理公务皆在此,他一个外人在这里不合适。”
“他只是一个病人……”
“病人也会听会看,何况他还带着下人。万一军中机密传了出去,如何是好?”
钱多多还没说话,小武几乎气得吐血。这话分明在说他是奸细,来窃取情报卖国求荣的。他们方家几代忠良,自家公子也是饱读诗书,岂会做这种事?
小武刚要上前争辩,却被钱多多一把拉住。
“好好好,在他伤好期间,他在哪我便在哪,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跟着他一起搬出去。”
“不行!”
“那就让他住这里!”
“更不行!”
钱多多叹气,倘若不是方明性命垂危,她必然不会这般容忍査瑜。
“査瑜,帐中这么大地方,他只是占用一张床而已。这张床是你的没错,就不能暂时借给他用来养伤吗?何况大帐外面有重重守卫,他一介书生想出去也难,更别提传递什么消息了。我保证,只要她伤势痊愈会立刻送他离开军营。在他养伤期间,你若有机密事务,也可暂去别处。我以性命担保,他和小武就算听到了什么机密,也绝对不会泄露半句。这样,你满意了吗?”
二人对峙,好半天帐中针落可闻。
“好吧!但是你不可以住这里。”査瑜妥协。
“为什么?我要留下照顾他,当然也要住这里。”钱多多反驳。
“不许!男女授受不亲!”
呃……好吧……该死的清规礼教!
“那我住哪里?”
“当然是我住哪里,表妹便住哪里。”
査瑜说这句话的时候,床上的方明正好苏醒过来,査瑜不待钱多多再开口,上前一把拉着她朝帐外走去。
“若兰,你留下!”
钱多多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帐中小武、若兰、青龙面面相觑,随即各忙各的去了。
上万大军回归,整顿军纪,清点人数,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已经让査瑜和钱多多忙成一团,不说还要每日巡视军营,商议需要精简的兵力。
钱多多为了那场赌约,忙得焦头烂额。加上身边时不时有一个追着喊着要拜师的周向南,愈发让她头疼不已。
一连几日,钱多多也只是在査瑜的陪同下,才能在百忙中抽空前去探望方明,所幸方明的伤势正在渐渐好转,可是两个人却始终没有机会单独说话。
其实,査瑜的住处就在大帐不远。
一应公文、军务以及生活所需,也都送来了这里,钱多多自然不可能与査瑜同床而眠,事实上,她这几夜几乎都在挑灯夜战。不止是她,就连査瑜和周将军也是一样。
书案上那厚厚一摞《论大清军需之弊端》、《细说兵力精简》《养兵新策》,便是三人连日通宵达旦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