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害怕,不紧张是假的,当何子风进来,把佛堂门关闭时,思婉怕得手一直在抖,可她从没想过要求助于人。
自穿越过来后,她一直努力而又顽强地适应着这个时代,所有的艰难险阻都自己扛,有时,也会累啊,也想有个坚实的肩膀能让自己依靠啊。
干涸的心田被注入一汪温暖而润泽的清泉,思婉头一回发现,公孙彦除了漂亮得天怒人怨外,说出的话也这么动人。
虽然还是一副好臭屁的样子,可是,就是让她听了好想哭,真的好想哭。
泪水,终于盈满眼眶,思婉静静地看着公孙彦,手揪着他的一片衣角摇晃,抽泣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嘛。”
她难得在他面前柔弱乖巧地撒娇,公孙彦心里的那团火瞬间被她晶莹的泪珠浇灭,心疼得想要拥她进怀里好生安抚,软下音道:“你还真招人恨,就是不长记性。”
又伸手帮她抹眼泪。
阿彦是真的喜欢上顾思婉了,以前哪里见他这般心疼过哪个女子?哪怕是婉仪……
侯夫人心里一阵欣慰,更加坚定,思婉就是能改变阿彦的最好人选。
侯夫人是在深宅大院里斗智斗勇惯了的,哪有看不出端倪的,她走过来拉着思婉的手道。
“莫怕,有我和阿彦在,谁也欺负不了你,究竟怎么一回事,你一五一十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大太太就紧张了起来,抓着帕子的手背上,青筋都暴出来了,她盯着思婉道:“婉儿啊,你和静儿好好的念经,静儿不过出去了一会子,你怎么就……”
“是啊,三妹妹,你可吓到母亲和我了,早知道我就不让你来慈济寺了,今天还真不是礼佛的日子,一来,五姨娘就病倒了,你也成了这福模样,莫不是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吧。”顾思静也关切地说道。
这个时候提五姨娘,分明就是在威协自己,而且告诉自己,没有证据,自己也拿她们母女没法子。
真以为姐是软柿子,由着你们母女搓圆搓扁?就算不能撕破脸,也要让你们明白,姐不是傻子。
思婉抹了把泪,含泪笑道:“公孙公子,你方才进这间佛堂时,可看见有个男子倒在地上?”
公孙彦眼里就露出怀疑道:“不错,那人已经醒了,我把他关在另一间厢房里。”
思婉道:“他说他姓何,是江南何家的长公子何子风。”
公孙彦的心里就有一抹了然,可一想到思婉很可能与那除子风单独呆在一起时,心里就象沤了一坛酸菜一样,酸溜溜的。
“是与你自幼订亲的那个江南何家?”公孙彦冷哼道。
“其实,我也就这个月才知道有这么个何家表舅,今天更是头一回见到这位表兄,听说也是书香门弟,还是个举人。
“却为了某些目的做下毁人名节的勾当,若非我早有预防,今天只怕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思婉就冷笑着看向顾思静,这一招还真阴,她对顾思容还真是姐妹情深,为了嫡亲妹妹的幸福,把自己这个庶妹往火坑里推。
就算你要我放弃与公孙彦的婚事,也可以用别的法子吧?
一个毁了名节的女子,将来不管嫁到哪里,都会受世人耻笑唾骂,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顾思静,你的心还真毒。
公孙彦就想起何子风脸上的小绣花鞋印子,不觉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是心疼。
小妮子在顾家怕是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吧?那何子风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被她治得够惨。
这会子名声臭了不说,回去还得好好整治整治这个何家,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我公孙彦抢媳妇儿……
侯夫人心疼地握住思婉的手道:“所以你故意把自己弄这么丑?好吓走何公子?”
思婉不好意思道:“没吓到夫人您吧?这东西其实就是块红印泥,我临时备着的,那何公子一进门就被我吓晕了过去,哎,还真不禁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