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抬起手遮在眼前,挡住她乱七八糟的头发,只看面容。
没错!她实质上应该是个美女,只是故意将自己做旧弄丑,而且她的容貌不仅仅好看,而且感觉实在太熟悉了,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
不对头!这个姑娘不是什么刚刚出现的新任小助理,在他迷失了的记忆中,肯定有过更多交集!
白鹏的心脏剧烈跳动,忍不住走向床边坐下,这次感受到另一样带有熟悉感的东西---气味!
这是一种特殊体味,非香非臭,不知是否由于党文静很少洗澡,显得极为浓郁,几米外就能闻到。换别人或许会无法忍受,但白鹏却不由自主地喜欢,不但喜欢,嗅在鼻中还能勾起某种既幸福又哀伤的情绪。
然而他尚未来得及细细追寻这种奇妙感觉,党文静就被床垫的起伏惊醒了。
“你在干嘛?”少女一骨碌坐起,抓过眼镜戴上,看一眼手表,“坏了坏了!睡过头了!闹钟都没听见!”
“出去出去!我换衣服!”党文静一醒来就像上了发条,说话动作都快,一把将白鹏推出房外关了门,半分钟后她就穿好了衬衣和牛仔裤冲出来,白鹏探头一瞧,她连床铺都已叠好,堪称神速。
在客卫党文静一边刷牙一边喊,“白总,您摸到我屋里来干嘛?性骚扰女下属?”
由于含着牙刷口齿不清,骚扰被她说成“烧扰”。
“对,我想潜规则你。”白鹏笑看满嘴白沫的党文静,“你能不能把头洗干净梳好给我瞧瞧?”
“瞎说!我头发就是干净的,这叫大卷纹理烫,日本最流行的时尚!”
白鹏无语,如果这就是日本最流行的发型,实在令他质疑日本人的审美观。然而电视里的日本姑娘一个赛一个清纯漂亮,哪有党文静这样的?何况她头发都打绺了,不是一般地脏。而以党文静勤勉干练的个性,不可能在个人卫生上如此懒惰,他更加开始怀疑小美女故意将自己弄丑的用意。
党文静一边刷牙洗脸,一边不断从镜子看身后的白鹏。待她漱完口吐到池中,转身到了白鹏面前,端着他的脸细看。
“你干嘛?”白鹏笑道。
“脏!”她手指在那个红唇印戳了戳。
然后党文静又凑到他嘴前嗅了嗅:“臭死了你个懒鬼,邋里邋遢的,快洗脸刷牙,我去做早饭!”
然后她又像上足发条一样冲进厨房去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邋遢?”白鹏对着党文静的背影喊道,恨不得追上去拉住她墩布一样的头发,把尘土狠狠掸下来,拿簸箕搓走。
然后白鹏正打算回自己的浴室洗脸刷牙,刚迈腿走了几步,忽然感觉不对劲。仔细思索了这种异样警觉的来处,发现是来自党文静的卧室。
他回到客卧,仔细观察。
这里已经摆设了不少玩偶和饰品,墙上贴着月亮和小兔子,窗边挂着粉红吊带裙,几个色彩艳丽的卡通抱枕和靠枕码在床头,正中坐着一只大毛毛熊。显然党文静是将这间屋当作她的长期居所进行了装饰。单看房间本身,主人必为甜蜜可爱的小女孩,绝不该是一个邋遢丑怪墩布头。
异样来自窗户!
玻璃窗开了一扇,纱窗上靠近插销处破了一个洞,而在纱窗下方,隐约可见运动鞋的鞋印,尺码很大,不是党文静的!
回想起昨晚听到疑似男人的咳嗽声,党文静当时解释是她自己喝水呛到,白鹏头脑中冒出一个古怪念头:“文静跟男人偷情?”
但是这很不合逻辑,党文静并非被关押在这里,也不是白鹏的女人,与男人交往可以正大光明,何必让人半夜爬楼上来?
白鹏推开窗向下看了一眼,这样的高度,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可是一般人不可能爬得上来,能上来就是非比寻常的高手!
在她房间潜藏一个爬楼上来的顶级高手,党文静还帮忙打掩护,这是为了什么?
最后,白鹏还是特意去看了床铺,虽然找到一两根隐私部位的卷曲毛发,但是非常细,显然来自党文静而非任何男人。此外床单就很洁净了,没有任何可疑痕迹。
偷情应该是不存在的,但肯定有名堂,甚是有阴谋!
白鹏再经过厨房时,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