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秋捏着面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忠睿王爷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小瓷瓶。
陈宛秋的心稍微安定了些,但是这次没有把小瓷瓶往忠睿王爷那边推:“这只是一半的解药,只要您答应了我,保证我在进宫选秀前的生命安全,到那时候我定会把另外一半的解药双手奉上。”
忠睿王爷的目光从小瓷瓶上转到陈宛秋身上,这次他给了陈宛秋一个正眼:“本王可不相信你。”
陈宛秋握着小瓷瓶道:“王爷现在只能选择相信我,不是吗?”
陈宛秋在赌忠睿王爷在乎他唯一儿子的命,好在她最后成功了,在经过良久的沉默之后,忠睿王爷目光深沉道:“只是保障你的生命安全是吧?你名下的那些铺子就不要了?”
陈宛秋一僵,很快就恢复了道:“王爷您是说那胭脂铺子和酒楼么?您的消息可过时了,那两家铺子早就被我的嫡母夺走了,那家酒楼还曾经涉及到人命官司。虽然不知道您为何盯着那两家铺子不放,但那已经和我没有丝毫关系了。”
忠睿王爷挑挑眉:“是吗?”
这么轻描淡写的话让陈宛秋紧绷起来,她感觉自己翻不出忠睿王爷的手掌心,这种无力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这下就更恨下毒害她的黑手了,如果没有这一出,她原本就可以利用解药一事,占据上风从忠睿王爷手中将她名下的那些铺子和庄子都要回来的。
可现在想想,如果她开口要那些铺子和温泉庄子,岂不是不打自招,毕竟忠睿王爷查封那些铺子和庄子用的是这几处地方和刺客有关的名义。
陈宛秋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忠睿王爷查到了她头上来,而且忠睿王爷也并没有就此事质问她,这让陈宛秋心存几分侥幸。
只是可惜了她那些铺子和庄子,还有她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人脉和人手。
陈宛秋想起来都觉得万分心疼,这般,对忠睿王爷也冷了心,硬了心肠,她也不用觉得亏欠了他,是他不仁在先的。
定了定心神后,陈宛秋开口道:“我希望王爷您能说到做到,”她将手中的小瓷瓶往对面推了推,“这是一半的解药。”
陈宛秋特意在“一半”上加重了音,提醒忠睿王爷如果没有说到做到,就不要想得到另外一半的解药了。
陈宛秋见忠睿王爷沉默不语,心中的无力感终于少了两分,她试图表现自己的云淡风轻,不等忠睿王爷再开口,就自顾自的戴上面纱,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这解药可只有我一个人能研配出来呢。”
陈宛秋施施然的走了,忠睿王爷拿起小瓷瓶,咳嗽了一声,揉了揉脸皮,再说话时连声音都变了:“王爷,以前是什么眼光,竟看上这么个女人。”
一直在角落里扮背景板的内侍用他有些尖锐的声音提醒道:“王爷还等咱家回去复命呢,别磨蹭了。”
“忠睿王爷”将小瓷瓶塞到袖子里,将陈宛秋拿出来的匣子打开都没打开,直接塞到内侍的手上:“听到没,拿到这个,往后王爷和那个女人就没有任何关联了,你可要拿好了。”
内侍木着一张脸道:“咱家知道这是什么,这还是咱家亲自挑选的,算她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压根就配不上佩戴。”
“忠睿王爷”嘲讽道:“自知之明?哈哈。”
内侍默然:他们做下人的怎么能质疑主子的眼光呢,实在是不该。
陈宛秋压根就不知道来见她的忠睿王爷压根就不是真的忠睿王爷,还因有了忠睿王爷的一层保障心里松了一口气呢。
陈宛秋回到陈家,就被戴夫人召过去了。
陈宛秋讽刺的撇撇嘴,见了戴夫人也不跟她客气:“忠睿王爷已经答应了不会找陈家的麻烦。”
“那胭脂铺子呢?”
陈宛秋不耐烦的说:“太太你就该知足,原先那胭脂铺子和酒楼在我名下的时候好好的,生意兴隆,可怎么一到你的手中不是酒楼招惹上了人命官司,就是胭脂铺子也被查到和刺杀忠睿王爷的刺客有关?
忠睿王爷答应不追究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这里面你可是半点力都不出,还想着不劳而获,这世界上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
戴夫人被陈宛秋的一通抢白气的脸都青了,正要指着陈宛秋的鼻子训斥,哪想到陈宛秋完全不理她,还轻蔑又嫌恶的看了她一眼,礼也不行就自顾自走出去了。
“反了,反了!”戴夫人拍着桌子气的直颤抖,她还没进宫做贵人呢就这么嚣张跋扈了,要真是让她进宫做了贵人,到了那时候,她这个嫡母怕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戴夫人虽然震怒,但却还没有失去理智,脑海里浮现出陈宛凝曾经和她说过的话,面色渐渐凝重起来,越想越觉得当初皇上赏赐下来的玉如意都变得烫手起来。
陈宛秋听到屋子里面戴夫人气急败坏拍桌子大骂的声音,嘴角翘了起来,虽然她是狐假虎威了一把,可这很有用不是吗?
转念,陈宛秋拧起眉来,心想那处心积虑想害她的会不会是她这个恶毒的嫡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