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我等与北狄作战,最头疼的是什么?”
萧珏问道。
“自是对方的弓骑兵了,箭雨铺天盖地的一射,很难冲到他们面前与之交战。”,赵凌川解释道。
“究其根本原因,一是甲胄,二是马种。据我了解,几年前大皇子带回来的上百匹北狄良驹,已经与我大乾的两马结合,生下了耐力与速度俱佳的二代马。”
“不错,可是毕竟只繁殖了不到五千匹。”
“五千匹就够了,多了我们也养不起。”
萧珏向赵凌川与耿炆解释,要集中投入,用五千匹良驹组建一支精锐骑兵出来,用精粮喂养。
“这次北狄引兵四十万,是以全国之力来犯。五千精骑能干的了什么呢?”
“是啊,北狄至少有二十五万的骑兵,咱们满打满算拒北关只有三十万守军,其中只有十五万的骑兵。”
赵凌川与程皋不以为意。
“你们也知道正面对冲,咱们人数不占优势,北狄此次举全国之力来犯,后方定然空虚。”
萧珏自信的说。
“自我用了两次袭营后,敌人把他们粮草看的很紧,突袭不会有效了。”
赵凌川连忙提醒,自北狄两次被他烧了粮草,就加强了粮草的守卫工作,斥候会不间断的在周围警戒,自己几次想要夜袭,都被提前发现,不得不撤走。
“谁说我这次要烧粮草了!”萧珏突然话锋一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众人闻言皆是一愣,目光纷纷集中到他身上,心中暗自揣测他究竟又有何奇思妙想。
只见萧珏缓缓走到地图前,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一处位置,然后抬头看向众人,缓声道:“如果你们是北狄可汗,当你们发现前线战况胶着之时,可曾会料到竟有一支骑兵如闪电般直接朝自己杀来?”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耿炆更是紧皱眉头,死死地盯着地图,片刻后,他似有所悟,惊道:“你……你难道是想直袭北狄王庭所在的长生川?”
长生川位于北狄腹地深处,与拒北关相距两千多里之遥。这一计划实在太过大胆冒险,意味着这支奇兵将完全脱离己方大部队,面临无后方作战的艰难处境,深入敌国腹地展开行动。
听到这个数字,赵凌川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望着地图,久久无法言语。两千多里啊,这一路上不知要遭遇多少敌军的围追堵截,稍有不慎便可能全军覆没。然而,萧珏却仿佛胸有成竹一般,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眼神坚定而锐利。
他自认为自己的胆子就够大了,日夜奔袭石河川去烧毁敌军粮草,长生川可比石河川还要远上几倍的距离。
疯子,这萧珏比他还疯。
“实际上这个计划,早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开始构想了。之前我们一直是被动的防守,依托坚固的城防开击退敌人的进攻,但并不能使其伤筋动骨。”
萧珏将手背在身后,语重心长的解释着自己的构想。
“每次将他们打退,他们总是能和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不断的掠夺我边疆居民。原先拒北关外,四五十里的区域都有百姓居住。在他们的袭扰下不得不放弃土地田产迁至关内。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毕其功于一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