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缨随口说道:“被罚了。”
说完,她顿了顿,低头继续吃东西。
柴峥嵘好奇:“被罚了?罚你干什么了?罚站?”
蓝缨觉得他有点聒噪,一个大男人,比她这个女人还要聒噪,嫌弃的看了一眼,说:“不是,跑步。”
柴峥嵘惊讶:“跑步?你爸?哦,你天天绑沙袋,也是为了跑步?那就是你的教练。你家里人这是要把你培养成全才了,教练都有了。”
蓝缨说:“爱好。”
柴峥嵘笑了一下,“爱好?这爱好不错,强身健体。”
蓝缨没说话,柴峥嵘又问:“你花钱找教练,他还罚你,不像话。”
蓝缨手里的勺子重重的戳了一下餐盘,气鼓鼓的说:“没花钱,所以才敢罚的。”
柴峥嵘:“……”问:“没花钱啊?那难怪了。”
蓝缨有点郁闷,低头认真吃饭,吃了两口,心里又有点气不过,毕竟平时也没什么人跟她说话,柴峥嵘算是死皮赖脸跟了三年才让蓝缨愿意跟他搭话的人,她说:“我又没犯错,凭什么罚我?”
对面,柴峥嵘的眼睛略略睁的有些大,表情有些惊讶,“啊?”
“本来就是!”蓝缨说:“我表现那么好,又跑第一,不应该罚我。”
柴峥嵘安慰:“兴许是为你好呢。”
蓝缨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你不懂”的表情,说:“我觉得他一定特别恨我。”
柴峥嵘微微拧了拧了眉,“哦?为什么这么说?”
蓝缨说:“感觉。”有些话当然不能跟柴峥嵘讲,特别是傅清离对她的侵犯,她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就更不要说对旁人讲了。
柴峥嵘轻笑了一声,“臆想症。”
蓝缨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了眼他面前的食物,说:“你要吃完。”
柴峥嵘拿着勺子的手敲了敲餐盘,“两个字:难吃!”
她无意中看了眼,发现柴峥嵘袖子下露出来的手腕处,有多条横七竖八的划痕,就像是被什么利器割了小口子后又愈合的伤疤。
她问了句:“你的手腕上怎么回事?”
柴峥嵘正在敲勺子的手一顿,他的视线慢慢看向自己的手腕处,发现衣袖缩上去一点,露出了手腕。
他抬眸看向蓝缨,蓝缨显然对他手腕处的伤口好奇,正拿眼打量。
柴峥嵘的手敲了敲桌子,说:“想知道啊?晚上请你吃饭,今天不迟红豆沙,今天吃自助餐怎么样?”
“不怎么样。”蓝缨重新低头吃饭,不说拉倒,反正跟他没关系。
柴峥嵘那勺子敲敲她的餐盘:“哪有问一半话好好的就不问的?继续啊。”
蓝缨说:“跟好奇心相比,我更愿意尊重食物。”
柴峥嵘嫌弃:“恩人,虽然你救了我的命,但是你这也太无趣了。”
蓝缨觉得这人怎么就这么欠呢,当初他要是没抢救过来就好了。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低头吃饭,柴峥嵘孩子那边嘀咕,蓝缨只好问:“你的手手腕到底怎么回事啊?”
于是柴峥嵘把自己的那只袖子撩起来让她看,撩起来之后蓝缨才发现他胳膊上都是横七竖八疤痕,其中有两条特别的长和大,看起来也更狰狞。
蓝缨看了他一眼,柴峥嵘立刻说:“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这是歧视!我这是光荣的印记!”他说:“这些我小时候中二病犯了,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经常跟同龄的孩子上山爬树留下的。你说是不是很光荣?”
蓝缨扭过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真的没觉得有多光荣。
不过小孩子贪玩,也能理解,只是,这些疤痕也太多了一些,这小时候得多调皮才能弄出这么些疤来呀?
柴峥嵘显然介意蓝缨的视线,解释完,他就一点一点一点的把衣袖放了下来,扣子扣好,遮住手臂上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