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他实在太熟了,熟到夜里做恶梦都听得清清楚楚,经常自动吓醒过来。
“来得好!覃钰你找……”徐历狰狞大喝一声,长身而起,便去拔剑。
一道白光电射而至,只一闪,房门洞开,咽喉红现,侧面墙上的高粗红烛,齐腰而折,却没有完全断裂,打横过来,依旧能够勉强照亮。
徐历左手捂住自己的喉管,双目圆睁,似乎完全料想不到,自己在覃钰的手下,居然走不过一合。
连对方的人影都没见着,要害就直接中招。
这……这真的是覃钰吗?
嘭!
覃钰一脚踹开房门,施施然走了进来。
那道白光嗖地一转,已自回到他微微抬起的左手食指上,纠缠起来,变为一个白银般的指套。
却是半点血迹都没有,吹都不用吹。
“你……你……”徐历双眼瞪视着覃钰,颓然缓缓倒地,死不瞑目。
“找死是么?各位,让你们失望了!”覃钰眼光一转,停在侧面端坐的那个面具人身上。
似乎有些相识的感觉,只是,不是太熟那种。
不是老熟人就好。
“你是谁?揭下面具说话。”覃钰手指轻轻点点他,随口说道。
他声音并不大,也不甚威严,只是隐约带着一种不萦于怀的淡漠。
那面具男子心头却是大震,挺身跪直身躯,一伸手,摘下了头上的面具。
“覃钰公子,休要误会!”
覃钰眼光一扫,哟嗬,浓眉大眼,一表人才。
“是你!”
眼前这人确然是见过一面的。
“路典,路校尉?”覃钰清雅的面孔上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又见面了?”
“覃公子真是好记性!上次在东山小道之上,一同劫持逆贼袁术的黄金车队,偶然一遇,想不到公子竟还记得。”路典无奈而又竭力惊喜地笑了起来。
“那当然,印象深刻,不可能忘记啊!”覃钰一笑。
当时这小子说话很不客气,给自己的印象很不好,反而在脑子里留下了清晰的影子。
“此次……在下奉命行事,若有小小得罪,尚祈覃公子赎罪!”路典忙道。
呀,这回很诚恳嘛,既不教训,也无挑衅,完全是一个酱油无害的路人甲。
“敢问路校尉,这一次你奉了何人上命,行那样公事啊?”
“覃公子说笑了,在下的上司,自然是……东主。”路典说话中间略一迟疑,还是没有公开说出那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