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面前的情况不大对劲,时似年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直接将拉着的刘丧粗暴地拉过来,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怒声问道:“这事明显不对,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刘丧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得通红,舌头都吐了出来,直翻白眼。
一边的胖子看到这个情况,立刻上前,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两人分开。
分开后,胖子又一把揪住刘丧的衣领,眼睛瞪得滚圆,怒吼道:“你他妈的到底听到了什么?怎么回事?”
刘丧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神情恍惚,仿佛失了魂一般。
他看了一眼时似年,眼中满是恐惧,又看了一眼张起灵,那冰冷的眼神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最后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听到,我听到下面有人说话。”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胖子气得把刘丧揪起来就用力甩到地上,大声逼问道:“什么说话,你给老子说清楚!”
刘丧被猛地甩到地上,整个人摔得一蒙,脑袋嗡嗡作响。
他用力喘了几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半天看到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他终于才缓过劲来,声音颤抖着说道:“滩涂下面,我听到滩涂下面有东西在说话,不是一个人,是无数人,无数人在说话。”
刘丧用力喘了几口气,咬牙狠道,“听起来特别热闹,但说的话我都听不懂,有很多很多人。”他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恐惧,仿佛那恐怖的场景还在眼前。
无邪有些难以置信,反问道,“在这滩涂下面?”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怀疑和震惊。
刘丧点点头,胖子看上去就不太信,他立刻说道,“你的地听是不是有邪劲?我听说过很多带磁的瓷器,能够听到很久以前古代集市的声音,或者是这些虫子在泥巴里的声音。你他妈别瞎说。”胖子的脸上满是怀疑和不屑。
刘丧摇摇头,急切地说道,“我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听到,就是我们开始炸的时候慢慢才出现的。”说到这,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是我们吵醒的,在这个滩涂下面有东西。”
两边的信号灯缓缓落下,光线渐渐变暗,很快在这黑暗的滩涂之上,又仅仅只剩下手电筒的光,那微弱的光芒在无边的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
这时候,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海风停了。随着海风的停下,滩涂上干燥的冰冷,立刻变成了潮湿的冷,那股寒意仿佛能穿透骨髓。
一时间,所有人的冷汗几乎都出来了,脸色沉得如同锅底。
时似年看着地上的刘丧,皱起眉,想揉揉额头,忽然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一个诡异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阴森和恐怖。
他立刻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声音非常的杂乱,就很像一个集市上人人喊买喊叫的声音,吵吵嚷嚷的。
时似年眯起眼睛看去,远处的地面上似乎涌起了一阵一阵鼓包,正朝着他们这边过来。
那鼓包一个接着一个,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巨大而恐怖的东西在地下急速穿行。
也正是此时无邪发现几人的不对劲,他先是看向张起灵,发现张起灵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那眼神冰冷而警惕。
然后转头发现时似年,也紧紧盯着同一个方向,眉头紧锁,满脸凝重。再看刘丧,刘丧表情已经苍白的不像话,毫无血色,和他们两个盯着的是同一个方向。
他刚开口,想问些什么,忽然手上被时似年一抓,和张起灵一起,还有刘丧一同朝着来时的方向开始狂奔。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滩涂上显得格外清晰,“啪嗒啪嗒”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滩涂之上,每个人的心跳都急速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那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犹如急促的鼓点,敲打着恐惧的节奏。
他们很快找到了原来滩涂上的地听,刚才因为情况紧急还来不及带走。不过转头看到刘丧的样子,他大概也不敢带走了。
现在的刘丧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已经被眼前的情况吓呆了,他眼神涣散,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啊,道上都说跟着小三爷出去,肯定会出事,我都以为是以讹传讹,肯定是你们的宣传手段,没想到这么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和懊悔。
他们好不容易在这里休息一下,时似年转头看向声音发生的地方。那里的鼓包依旧在一个又一个的靠近,越来越近。
那些鼓包如同恶魔的脚步,每靠近一分,恐惧就加深一层。时似年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脚下的滩涂上。
时似年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他的视线里面全是越来越近的鼓包。那些鼓包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紧张,仿佛要将那鼓包看穿,弄清楚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他伸手摸向了自己腰间的唐横刀,手指紧紧地握住刀柄,感受着刀柄的纹理和冰冷的触感,仿佛这把刀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忽然后面一发照明弹升了起来,时似年回头一看,是胖子打出去的。
那照明弹拖着长长的尾巴,瞬间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