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靳北城贴起来的?
她脑中有些混乱,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抬头看向靳北城,发现他也在盯着她。
“我先走了。”她连忙起身,每一次被靳北城注视的时候她都下意识地想要逃避,有些无措。
靳北城也起身:“正好,我也打算走了。”
尔曼不去理会他,心底却一直都在想着刚才的那张照片。他为什么会捡起这张照片还贴合好了放在钱夹里面?
尔曼心烦意乱地伸手略微捏了一下眉心,走出川菜馆的时候外面忽然下雨了。
她最讨厌下雨了,每一次下雨晚上都不能安眠。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开车过来。”他的车子就停在几步外开,但是不想让她淋湿,所以就跑过去开了车。
尔曼这一次没有拒绝,她上车之后没有说话,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小腿部有些隐隐作痛,她伸手稍微敲了一下膝盖处,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入了靳北城的余光当中。
“如果腿疼的话下午去医院,不去刑警队了。”
他刚才说的是“不去刑警队”而不是“不要去刑警队。”虽然只相差一个字,但是意思却是完全都不一样的。
靳北城就是这么直接霸道,他强势惯了,哪怕是她自己的事情他也要强加干预。
尔曼最不喜欢的就是他的单刀直入的霸道。
“那是我的工作,你没有资格干涉吧?”她反问了一句,只是觉得心底没来由地烦闷,因为这个时候她的心底还在想着刚才那张照片的事情,总觉得特别特别地不舒服。
“要工作,不要命了?”他对她带着一点呛人的话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反倒是话语镇定。
“要命,也要工作。这是我的理想。”尔曼总觉说出“理想”这两个字的时候,自己就显得特别特别地渺小和卑微。
她现在这个样子,其实真的没有什么资格配谈理想的。
孩子照顾不好,自己也照顾不好……
但是在靳北城面前,她还是残存着一丝倔强。
靳北城并没有如她预料一般地嗤笑她:“理想也分时候。”
“我下午有外勤任务,必须去刑警队。”尔曼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她不喜欢跟靳北城谈起跟自己工作有关的任何事情。
她所经历的他一无所知,怎么可能感受到她的坚定。况且,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感同身受这个道理。
都是歪理。
靳北城见她眸光里面已经微愠了,便顺了她的意思,想着等到她下班的时候及时去接她也不会耽误她的腿疾太久。
他调转了方向,雨越下越大,他忍不住问了一声:“这么大的雨,要去哪里外派?”
“不想说。”她直接开口,目光都瞥向了窗外,昨天她看天气预报的时候说今天开始入梅雨季节了,每天基本上都会有雷阵雨,连续几天还会有暴雨现象。
她坦诚地可怕。
“下雨外派不安全。你的腿走不了多远。”靳北城想起了她之前住在别墅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疼的死去活来。
当时他晚上起来喝水,看到她正在厨房里面泡热水袋。
当时是夏天,她拿着热水袋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奇怪,也有些滑稽。
尔曼穿的睡衣很宽松,她人又瘦小,当时给靳北城的感觉是,她像是小小的缩成了一团在睡衣里面。
尔曼那个时候瑟缩了一下身子,连忙解释:“我……我来打水泡热水袋。”
“我不是瞎子。”靳北城的话语凛冽,回应她的是冷漠。
尔曼显得有些尴尬,伸手捋了一下头发抿唇,甚至都不敢直视靳北城的眼睛。
“我的腿有点疼,所以拿热水袋捂一下关节。我没有吵到你睡觉吧……”
“有。”靳北城坦言,他的确是被下面的动静声给吵醒所以才下来喝水的。
她尴尬地笑了一下,她连忙跌跌撞撞地从厨房里面跑了出去,用“跌跌撞撞”这个词来形容她还是算轻的。因为她当时根本没有办法走稳,整个人都是扶着墙在走的。
但是她没有寻求他的帮助,甚至在他伸手看她实在是太可怜想要扶她一下的时候,尔曼连忙伸手挥了一下手,口气是轻松的:“没事的,我自己上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