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禾疑惑地环视一圈,“爸爸,我记得我们前年是种在旱田里的吧?”
南政指着远处的一块田,“对,但是小夏后来跟我说要种在松软透气的沙土里,我挪的。”
南禾不在意地问道:“你们还有联系啊?”
“偶尔,你不乐意?”
“没有,挺好的。”
南政:“今年丰收后,我给他送一些吊瓜子,你没意见吧?”
南禾摘了一片叶子往回走,“本来就是他给你的种子和建议,我能有什么意见。”
只要你找得到他。
吊瓜子九月中旬收获,夏木安那时候在哪里呢?
会出现吗?
第三天,南禾返回锦垣,本就是临时决定回家,走得也匆忙。
鲁简给她准备了好多东西,担心她毕业后没钱买,也怕她吃不到家的味道。
南禾拒绝不了,拖着两个箱子坐上汽车的时候,依稀记起自己本来是搬东西回家的,结果越搬越多。
——
进入五月,南禾突然闲了下来。
论文已经定稿,博物馆也只上半天班。
阚景芸想组织毕业旅行,可钟语潇的论文还在换题目阶段,她不许大家抛下她独自潇洒。
十二月集体开始写的时候,她说还早;
一、二月,假期要陪男朋友;
三月,忙着实习;
各种原因一拖再拖,最后一个月赶出来一篇“佳作”。
交上去不久,钟语潇回来哭:导师说她没有任何学术天赋,没有考研是很自知的选择。
几年的友谊还是让室友们放弃了出游计划,别给她添堵好了。
五月中旬,毕业班陆续开始答辩。
南禾跟钟语潇被分到了最严厉的答辩组,三个答辩老师中有一个声名赫赫的梁主任,是学科负责人。
他授课的几年里,很少对大家有过满意的时刻,但南禾不得不承认他学富五车。
还有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年轻老师,日常授课就总跟同学们抬杠。
倒霉的钟语潇第二个出场,她的论文差到离谱,是南禾都觉得难以评价的程度。
才讲三分钟,不忍直视的论文就被梁主任骂得狗血淋头,甚至当场判了二辩。
她的导师自然作壁上观,不敢引火烧身。
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答辩下来,梁主任少有笑脸,损人的话倒是不重样。
南禾心如死灰,她不想因为二辩耽误办事。
怕也得壮着胆子上,她从不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