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韶和时逢笑双双往门口看去,房中烛火映照下,能清晰辨出来者何人。
时逢笑皱了皱眉,眼中有一瞬慌乱。
容韶小声提醒:“她来了多久?要不要……”
时逢笑按住容韶捉剑欲要出鞘的手,摇头示意。
随后她便起身去开门,郭瑟刚弯腰去捡起了熄灭的灯笼站起身来,两人视线一碰触,郭瑟先退后了半步。
“我……我打扰你们了么?”
时逢笑侧身,让她进屋。
“你半夜来寻我,是有何要事?”
郭瑟看了看端坐房中毫无离开之意的容韶,憋红着脸垂头不说话。
时逢笑觉出她的难堪,解围道:“阿韶,夜深了,先回去歇,明日还有要事。”
“嗯,那你也早些睡。”
容韶抬头看好戏一般看着她们,话罢站起来朝时逢笑告辞,与郭瑟擦肩而过时,她不知是有意无意,停留片刻,侧目用余光再看郭瑟,又补充道:“笑笑,艳福不浅呐。”
听闻此话,郭瑟肩膀抖了抖,竟被她侧目那一眼看得有些心虚。
等人走了许久,她都只是呆呆立在原地,不曾言语。
直到时逢笑走过来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桌边坐下,又倒了杯热茶送到她手里暖着,开口道:“郭先生,茶还热着,你且暖一暖。”
郭瑟堪堪回过神来,被时逢笑方才握过的手指节细微颤抖。
“我……”
“你……”
两人同时说话,却只吐出一字来,声音叠在一起,难以分个先后。
于是双双住了口,时逢笑原想问她听到了什么,又听到了多少,话到嘴边,看她脸冻得通红,竟是问不出来了,只好压下此事不提,柔声道:“更深露重,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郭瑟双手捧着那烫热的茶杯转了转,才凝眉看她。
“你一定要杀阿遥么?”
时逢笑闻声心中一顿,少顷,哑然失笑。
郭瑟见她不作答,长吁一口气,道:“我绝非强你所难,只望你深思熟虑,有些事未必是你想的那样,阿遥她待你也不仅是……仅是……”
时逢笑伸手过去,握住郭瑟的手腕,阻了她的话。